嘴巴跟封了铁水的罐子似的,岑琢贤硬是不愿意透露,尤其是看见他那副吃不到瓜抓耳挠腮痛苦的模样,嘴角咧开的弧度愈陷愈深,眼底浮起几不可闻的快感。
“行吧,那我再把微博下回来,本来宣传完《全民制作》後都把APP删掉了……”
听见他发牢骚,岑琢贤轻笑:“嗯,你这几天多蹲蹲,总能蹲到。”
“没有了吧?”恹恹朝他瞥去,时卷和他确认,“我能上楼吗?”
“还有。”
“……”憋了口气沉入心底,时卷绷住後槽牙,“说。”
“以後别喊我小岑了,听着像没长大的孩子。”
“小岑哪像了?”男人不解,“这不很正常吗?今天吴真导演也叫了啊。”
“他不一样。”岑琢贤解释,“吴真导演是老前辈,都快大我两轮了,你才大我几岁。”
时卷不服,嚷嚷道:“男大三抱金砖!”
面前那人晃着若有若无的戏谑投向他:“怎麽?你想抱?”
轻佻的言语激起时卷心圈层层涟漪,亦牵动他的嘴角弧度。
没有预兆的心动夹杂一丝慌乱与无措,男人下意识避开视线,语调难以自控地向上扬:“那,你想要我喊你什麽?”
岑琢贤说:“自己想,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能听到新的称呼。”
极快捕捉重要的信息,时卷擡眼表示讶异:“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定神看了他许久,岑琢贤突然叹气,眼神拐到别处,忸怩摸过自己的耳垂,“如果你想,就能见。”
时卷不乐意了:“那我不想。”
听听,什麽叫‘你想就能见’?说得好像每次见面都是他勉强对方的一样。
“诶!”一把拉住决绝扭头作势要走的人,岑琢贤慌乱看向别处,笨嘴拙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丶就是想说——行。”
“哦。”眼尾飞扬,时卷目光向下,到对方触碰自己的臂弯处定住,“那就再见吧。”
悄悄舒了口气,岑琢贤松开他的手询问:“明天还在吗?不急的话吃个午饭再走?”
时卷:“我明天下午要进组,早上的飞机。”
“行,”颔首舔过下唇,岑琢贤揉了揉後脖颈又说,“那我送你去机场?”
“你不是说最近很忙吗?”努力憋住自己的嘴唇弧度,尽量看不去不要显得太得意。
“这里离机场很近,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
现在再忙都可以腾出送机,所以之前说自己最近忙到没空联系都是借口。
呵,薛定谔的时间。
“不用,”拒绝得干脆,时卷摆出善解人意的样子,“你忙你的,我打车就好,早上九点的飞机,来得及。”
“真不用?”岑琢贤跟他确认。
迟疑了一秒,时卷闭眼狠下心说:“真不用。”
“好,如果明天打不到车,或者有需要你随时给我打电话。”边挥手插兜,青年边往酒店门外走,“再见。”
“好,再见。”
不等人走出酒店,时卷率先转头,走向电梯的步伐轻快,嘴角的压力尽数消散,连带颧骨都跟着昂起。
回到酒店房间,时卷洗漱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这次进组的戏是在他没参加综艺前就定好的,拍摄时间不长,只是在民国戏里客串男主早亡的父亲,带的衣服不多,三下五除二打包收拾好,一股脑推往沙发边上。
明天要拍摄,时卷怕上镜水肿就没吃晚饭,百无聊赖在玩消消乐的时候,微信弹出蒋樵的消息。
蒋樵:睡了没?方便打个电话?
食指将信息往上滑,时卷打完这局,直接回了个电话给他。
“找我什麽事?”
蒋樵看了眼电脑右下角:“刚才没回我,我还以为你睡了。”
“快了。”捂嘴打呵欠,时卷拭去眼角的泪渍,“想说什麽你直接说,我明天还得赶飞机。”
“你这次进的新组,有些关系网我提前跟你说一下,免得碰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
圈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多艺人面和心不和,又或者是曾经有过地下恋情丶做过剧组夫妻,後来闹的不好看。
这些内部消息都需要经纪人提前打探,像时卷这样的小咖能避则避,免得哪天惹祸上身,无暇应付。
“首先是这部剧的女主跟女三号以前合作过,但是两个人是对家,不仅咖位同等,在影视市场的定位也相同,最要命的是——”
蒋樵:“她们谈过同一个男朋友,是这部剧的男三号。”
“哇哦~”连着白天,大瓜一个接着一个,着实把自己吃尽兴了,时卷空腹到现在只觉得兴奋,分毫没有饥饿感,“这麽劲爆!”
“哼,这只是开胃菜,”电话里的人口吻免不了得意,“更劲爆的还在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