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熟不熟当然要看时卷老师的意思。”岑琢贤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熟丶当然熟了。”竭力忽视但仍然挨不住对方的眼神施压,时卷弱弱回答。
从旁边飘过的李导捂着剧本调侃:“拿出那天试镜的专业程度,你们俩後面戏份多着嘞。”
“是。”时卷耷拉脑袋回应,把武器放到对方手里。
骨笛沾到对方掌心的下一瞬,岑琢贤借力把人扯近。
猝不及防的力道令他失声尖叫了一下,耳畔刮过阴风,眼前花白的景象顷刻间化作实景,待时卷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入岑琢贤怀里。
“带你演示一遍,记好来。”白色骨笛塞至对方手里,青年的手掌紧紧覆上他的手,缓慢带他一招一招地练。
温润的嗓音连带热气扑至他耳朵,勾得他心猿意马好几次走位不当踩到岑琢贤的脚都不自知,直到对方把左手从肩膀移至他的腰。
“啊呀~”敏感的痒痒肉被触碰,弹指间就将心不在焉的人拉回现实,扭腰逃避的过程脑门还磕到青年的下巴。
岑琢贤冷不丁冒出一句:“别老走神,脚要被你踩烂了。”
“谁说我走神!我很认真在学的!”速度从他怀里钻出来,时卷扯着嗓子辩驳。
怀中热气消散,岑琢贤晃神一瞬,掀唇道:“那你现在自己来一遍,我看你记住了多少。”
“来就来。”发狠剜了他一眼,时卷转身从头到尾演示给他看。
约莫练习的次数多了,身体形成记忆,这一次他不再忘动作,行云流水地将武指老师教的动作全都记住并打了出来。
“啪啪啪——”偷懒在旁边休息的武指老师见到此景欣慰鼓掌,嘴里不停感慨,“岑老师果真是妙手回春,妙手回春呐!”
被表扬的当事人宠辱不惊,回应:“是前人铺路铺得好,我捡漏。”
“……”无语凝视商业互吹的两个人,时卷脑袋缓缓顶出一个问号,“难道最该被夸的不是我吗?”
“好,今天可以收工了!”全当没听见,武术指导背对他跟所有人提醒,“老师们回去记得多揉揉肩膀腿和手,明天强度会更大。”
被忽视的人憋气愤恨,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死死瞪着武指老师离开的背影。
“别看啦,洗个澡回去休息咯。”宁兆呈大大咧咧扳过他的肩膀,推着他往浴室走。
知道武术指导难免会弄湿衣服,剧组在租场地时,贴心地考虑到个别艺人没有自己的保姆车用以换洗衣物的问题,特地找了个有澡堂的地方。
“你怎麽不去自己的保姆车洗?”目光落到宁兆呈胡乱放在时卷肩膀的左手,岑琢贤不经意皱眉,声调下沉。
宁兆呈假装看不清他脸上的不悦,把青年一并拉过来:“哎呀,一个人多没意思,一起洗热闹嘛~”
此话一出,时卷瞳孔地震,确认眼前这人是直男无疑,毕竟只有直男说话才这麽没轻没重。
将时卷拉远,岑琢贤冷脸强调:“里面是隔间,各洗各的。”
作为三人里唯一不知道时卷是弯的宁兆呈感到不理解,但岑琢贤却明白的很,把时卷放进去,就等于把老鼠放进米缸,能把他馋死。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因为时卷从进门开始,就磨磨蹭蹭地脱衣服,时不时还挤眉弄眼往镜子的倒影探,左右两边的人都有腹肌,锻炼後的沟壑尤其明显。
照着宁兆呈的人鱼线欣赏得正起劲,眼前猛地一黑,时卷张口刚要喊救命,耳边落下凌冽的威胁:“再敢看他,我现在就大声告诉宁兆呈你是gay”
“岑琢贤!”听出他的声音,时卷试图用手挣扎,低斥道,“放开!”
被叫到名字的人不为所动:“还看吗?”
今天一天都在连打戏,时卷胳膊都酸了,根本使不上劲,掰到指关节颤抖都掰不开捂在他眼睛上的大手。
于是恹恹认输:“不看了,我不敢了,岑大神放过我好吗?”
“这还差不多。”
视线由暗转明,时卷五官扭曲闭眼适应了几秒,缓缓睁开。
只见眼前那人倚靠洗手台边,抱臂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他也不愿意落下风,礼尚往来瞪回去。
隔间最上方的空隙飘出宁兆呈洗澡的热气,以及男人愉快的哼歌声,二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于外头相互对峙,谁都不愿意先认输。
气不过刚才老鹰捉小鸡似的玩弄,时卷学对方游刃有馀的样子,抱臂直勾勾对着他的下方挑衅:“既然不让我看别人,那就让我看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