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等磨合到最默契的时候,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机会开眼呀!”宁兆呈语气轻浮,故意捡隐晦的话说。
化妆室内诸多注目定在他们俩身上,别有深意地来回环视。
等了半天都不见岑琢贤骂他,时卷绝望闭眼,挤着牙回怼:“就你话多,台词背完了吗?”
深知他面子上过不去,男人捂嘴佯装惊讶:“没呢没呢。”
人多热闹,彼此一言一句间也不觉得等候的时间无聊,弄完妆造分别到现场对戏做准备,时卷收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刚转头,正前方迎面撞上一道影子。
“嘶!”重力撞击肩胛骨时,恰好带动他衣服上的金属挂饰,顷刻的刺痛涌进眼眶,时卷下眼睑不自觉打湿,情不自禁痛呼。
“实在不好意思啊,老师,我走太快抱的衣服太多,不小心撞到你了!”
抱着一大叠群演服饰,时卷看不见工作人员的脸长什麽样。
痛得两边眉头将要连成一条,时卷捂住肩膀体贴道:“没事。”
又怕外面几位主演久等,龇牙咧嘴边揉边往外跑。
今天这场夜戏的剧情是主角团五人处理完人妖两族斗争後,在人间短暂停留,体验片刻人界佳节的和谐场景。
因此,戏里需要的群演很多,剧组专门报备了一整条长街来拍摄。
走入一衆和自己同样身着古装的群演间,时卷迷了方向,找不到路。
正当他原地转圈环顾四周找方位的时候,右肩被人扯过。
“啊,疼!”没等看清来人的脸,刚才撞痛的地方再次牵动,痛得他大叫。
岑琢贤嘴角的戏谑顿时收敛,目光落到他捂住的肩膀,关心:“怎麽了?”
熟稔的腔调回荡耳畔,时卷回话时没忍住委屈:“刚才让人撞了,痛……”
扶他到一处空地,岑琢贤简单交代了句“坐这等我”就马不停蹄往外跑。
不过三分钟,时卷在道路尽头眺望他朝自己奔来,手里还带了瓶红花油。
“先把半边衣服脱了看看。”握着红花油坐下,岑琢贤张着嘴巴喘气,“我和导演说了,再晚几分钟开机。”
“行,谢谢。”右肩痛得不行,时卷也怀疑是拉到筋,不假思索解开自己衣服露出右肩。
岑琢贤倒好红花油认真在手里揉搓至发热,正欲覆上去,擡眼看到时卷白净削瘦的肩膀时,猛地停住。
常年不锻炼也不出门,男人的肩膀薄得像一片白纸,坐在时卷的侧面看,锁骨也突兀明显,街道马路铺满金红色璀璨的灯笼,将对方的身体照得亮眼。
饶是如此艳丽夺目的一幕,青年脑袋放空,眼前仅剩对方身体那抹白。
忙着活动筋骨,时卷没空理会他,因而错过了抓住漏洞调侃他的机会。
快速把颅内血压降低,岑琢贤掰开他的手,趁还热乎抓紧摁上去搓。
“嘶丶啊~”
“嗯丶轻点。”
“痛痛痛!”
“闭嘴!别叫了。”连串低吟的气声扰乱青年的心绪,他克制不住用哑嗓呵斥。
思想活泛的人霎时通悟,猜到他在想什麽,飞眼斜觑:“只有本事让我别叫,有本事自己别多想,啊~”
上挑的尾音因为肩膀上的暴力揉搓而转变,时卷幽怨拍开他的手,说:“我自己来,技术真差。”
竭力忽略那句对他带有歧义的挑衅,岑琢贤摊开手掌凑到他跟前,恣意道:“行啊,你要是不嫌臭就自己来。”
刺鼻的气味熏得天灵盖大开通风,时卷五官扭曲,撇头懊悔:“还是你来吧,太臭了,别摁太重。”
哭笑不得摇头,岑琢贤再次覆上他的肩膀不咸不淡:“前提是你乖一点,别来跟我叫板。”
把柄落到人家手里,时卷立刻端正态度:“我不叫,我很乖。”
掀开眼帘注视对方挺直腰板假模假式的样子,青年情不自禁漏出几分宠溺,持续专注手头的工作。
沾染体温热度的红花油不间断灌入时卷体内,肩膀上的痛觉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替代,他悄然用馀光扫过隔壁专心致志为他揉伤口的青年。
触动心弦之馀,时卷瘪嘴暗忖:都说香肩半露最诱人,他这都快露点了,某个直男居然一点遐想都没有,眼里全是对伤口的关心。
真没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