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快看,那有人!”
“操,又哪来的孙子,赶紧上。”
混乱的打斗现场萦绕着痛苦的尖叫,局势逆转,几个小流氓等不及操着棍棒反抗,就被打得四分五裂,各奔东西。
“抱歉,让您受累。”为首的男人用那只戴黑色手套的手恭恭敬敬将他扶起,并递了张干净的手帕。
腿上痛觉缠绕抖得厉害,时卷接过他的手帕,虚弱颔首:“找两个靠谱的,立刻把人送去大医院。”
“是。”男人擡手示意,旁边站着两个黑色衣服的人一左一右架起岑琢贤,把人擡送至医院。
“你来迟了。”时卷擦完汗把手帕丢还给他。
“非常抱歉。”搀扶他的人不敢辩驳,低头认错。
目视刚才那群人逃窜的方向,时卷口吻冷淡:“四个人,一个都别漏掉。”
“是。”男人应答间寸步不离,两条笔直能看清肌肉线条鼓囊囊的大腿分开站立,双手别在背後岿然不动。
“抓完带进去,”时卷伸手要他帮忙扶着走,“外面太显眼。”
“是。”
来人扶着他往刚才时卷被绑架的地方走,每走一步,都跟骨头踩在刀尖似的生疼。
抵达目的地,他随处找了个破墙堆坐下。
旁边的男人见状,立刻示意边上一个带外套的下属要帮他铺好。
“不用了。”浑身血土交杂不成样子,时卷没力气再折腾,给他挥了挥手。
对方退回原位,将衣服挂在臂弯以备不时之需。
“都抓到了。”粗犷的男人提着最後一个人大步迈进来,五花大绑直接丢到时卷脚下。
环视围着他们粗胳膊粗腿,穿着黑衣个个精健的男人,知道他们都是不好惹的。
那个光膀子的小弟扑腾跪下,眼泪从眼头的位置落下,哭得面部扭曲:“饶丶饶了我吧,求求你们,我们只是听大哥说的,他说有钱赚我就来了。”
“饶?”身份对调,时卷慢悠悠挑眉,“我前边怎麽和你们说的?我让你们放了我,让你们马上逃,你们没听进去啊。”
“呸,”刀疤男出言不逊,满脸不服气,“你要不是运气好,有前头那个人给你拖延时间,现在在这痛哭流涕的人就是你!”
时卷看了眼身边离他最近的人,那人立马会意,单脚将人踹飞至两三米远。
忍着脚痛从破墙堆跃下,他缓缓走到刀疤男跟前,学他刚才的样子往他肩膀上踩,单手揪着他的头发,把人头用力扯起来。
眼睛一瞬不瞬直视他,难掩疲惫的神态填满疏离,时卷:“我最後给你个机会,告诉我谁出钱让你来的。”
刀疤男甩了甩脖子,懒得知会。
见状,时卷也不着急,掀唇收手往後退:“阿森。”
“是。”为首戴黑手套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应答。
“既然他不愿意说,你就帮帮他吧。”
叫阿森的男人给弟兄们使眼色,几个人一窝蜂操起棍棒拥上去。
“啊!”
“不要啊!”
“求求你,饶了我吧……”
凄厉的叫喊此起彼伏,时卷孤零零站在废弃堆冷眼旁观,眉头都不见皱一下。
混乱人堆里倏地伸出一只带血的手,抓住时卷的裤腿,他看也不看擡脚把它踩在鞋底碾压。
不知是谁的呻吟和哀嚎:“饶了我吧丶求你丶我说!我知道那两个人是谁,我全部交代!”
“两个?”时卷和他确认。
“真的是两个人,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
声嘶力竭的哀嚎不像有假,时卷挥手示意,擡起下颌睥睨那个被自己踩住手的人:“你说。”
“是一男一女,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但我丶但我知道……”痛苦的抽气声伴随,那人断断续续道,“那个男的很眼熟,我在我老婆经常看的电视里见过。”
时卷歪头:“确定没认错?”
泪目混着沙石,对方眯起眼睛拼命点头:“我确定我确定!虽然他带着口罩,但我知道他肯定是那个演员。”
“行了,拉下去吧。”轻声说完,他又走到刀疤男身边。
对方被阿森扯着一言不发,额头嘴角咕噜噜往外冒血,时卷忍不住回想刚才岑琢贤被送走时狼狈不堪的样子。
胸腔冒火遏制不住往他锁骨踹,夺过身边人的钢管挑起他的下巴,时卷眸色阴沉:“本来那95万是给你的医疗费,但你不该动他。”
“现在——它是你的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