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在干嘛呢
把手机放下,时卷不敢正视青年留在身上探究的视线疯狂挠头。
腹诽这个糟老头子明显是给自己找事,他和岑琢贤吃住都在一个房间里,要怎麽避开对方逃出去啊?
“谁啊?”
“啊?哦,”眼睛四处乱瞄,时卷敷衍道,“搞推销的。”
“搞推销……”逐字逐句咬得清晰,背对窗外的青年失去阳光照射,眸色黑得瘆人。
等到夜里,时卷坐立不安,面上看着在玩手机,实则心不在焉。
他想等岑琢贤睡着偷溜出去,但这个人好似全无困意,完全沉浸在他宏伟的事业鸿图里。
“这麽晚了,还不睡啊?”
“才九点半,急什麽?”
第一次尝试失败,时卷看了眼手机阿森发来的短信。
【董事长刚才问我,您什麽时候能出发?】
前有狼後有虎,时卷焦虑咂舌再次发声:“你这几天都在忙,别把身体忙坏了,要不咱们先睡吧?”
闻言,青年嘴角上扬,眼里没有丁点笑意:“怎麽?难不成你想和我一起睡?”
“关心你不行啊?”努力将话说得铿锵有力,时卷瞥向他,“早知道就不关心你了,爱睡不睡!”
重重把枕头砸向床面,时卷一头扎进绵软的枕头装睡。
室内静了几秒,时卷听见他无奈叹气盖上电脑:“行行行,我睡总行了吧。”
假意忽略他得逞时翘起的嘴角,岑琢贤熄灯平躺。银辉沿着窗帘一路撒向时卷浓密的睫毛,像刷了一层银箔磨制的粉膏。
均匀呼吸此起彼伏地响起,略微透着光的睫毛颤栗两下,缓缓睁开。
“岑——琢——贤。”尝试悄声喊了一句。
面前人没有回答。
他不放心又喊了一遍。
确认床上的人睡死後,他把枕头塞进被子弄得鼓囊囊的,再蹑手蹑脚逃离。
没有伤及骨头的左腿除开大幅度运动拉到筋的时候会痛,走路基本没问题。
他快步乘电梯下楼,阿森在电梯门口等他,看见来人立刻将挂在臂弯的薄风衣递过去。
“晚上偏冷,小心着凉。”
“嗯。”穿上风衣,他捂着半张脸钻进那辆黑色的轿车。
近光灯打在水泥路段顺利往前行驶,直至车尾馀留的灰烟散去。
楼上玻璃窗边的青年将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垂下的眼帘遮住源源冒出的寒意,却掩盖不了发抖握紧的右拳。
时卷刚进车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怎麽来这了?”
阿森摇头:“不知道。”
“你没说什麽吧?”
“我不敢说。”
“……”大老远跑过来,老头子要麽有正事,要麽就是专门来教训他的。
他希望是前者,绝不可以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