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咱们公司确实是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您看看什麽时候有空?咱们请您吃顿饭聊表歉意。”
“哦~”时卷故意曲解,着重强调,“我知道,之前蒋樵和我提过,说是公司要我亲自陪酒并和星映工坊那边的人道歉,行啊,你安排呗。”
“不不不,不是要您陪酒道歉,”将要入夏,吴总紧张得冒汗,连连否认,“您跟星映工坊那边的关系肯定比我们要亲近,您就当叙叙旧,我们是照顾不周的赔礼。”
“诶呀小吴~但是我请了半个多月假,後天开始要在这赶进度,恐怕没空。”故作惋惜,实则脸上展露的得意一览无遗,全被他人看去。
隔着听筒的人虽看不见,但也懂得审时度势。
“这您放心,我们商量好时间,一齐去迢月市影视城您下榻的酒店请您喝酒,”吴总小心翼翼地试探,“您意下如何?”
“那就只好麻烦领导们一趟,领导们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
挂掉电话还给唐双,时卷说:“我和小吴谈好了,你回去吧。”
撇嘴不太满意这个结果,又不敢表达不满,唐双只好拖拖拉拉回了句“好的”礼貌退场。
踮脚目送对方越走越远,时卷抚掌大笑:“诶呀,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真不错!”
听完博弈全程的岑琢贤眼底波纹轻荡,扯回身子往阶梯断崖处倾斜的人:“小心摔,回酒店?”
“回酒店收拾收拾房间,然後去吃点好吃的吧,医院的餐都把我吃瘦了。”
“行。”
时卷扭头说:“你陪我去吃。”
青年笑着回应:“行。”
未免走路过去太显眼,时卷是乘车回去的,车刚到酒店门口,蒋樵的电话就打来了。
时卷接起来第一时间发出质问:“你被换了怎麽也一声不吭的,非得等我知道了才说话。”
对面那头的人长吁短叹:“圈子里不都这样捧高踩低吗?我一直没带出红火的艺人,他们把机会让给那些金牌经纪人很正常。”
“而且,要是出事就来找你,那我成什麽人了?趋炎附势?攀龙附凤?”
“那你就甘心把我这块香饽饽拱手让人啊?”专心致志和蒋樵通话,时卷并没有注意来自隔壁岑琢贤别有深意的表情。
“当然不甘心啊,”隔着听筒都能从激昂的声调听出对方的愤懑不平,蒋樵转而无奈,“可我能怎麽样?难不成去和领导闹吗?成年人哪能闹这麽难看,又不是哭闹就能有糖吃的小孩。”
“行吧,”时卷大手一挥,“反正现在又调回来了,你什麽时候过来?”
“明天,不出意外你明天早上你就能见到我。”
“路上注意安全。”
蒋樵:“你也是。”
“时卷老师果然很念旧情,对昔日陪你一起吃过苦的经纪人都能饮水思源。”
挂断电话听闻隔壁幽怨的语调,已经连轴转一天的男人应接不暇,疲惫苦笑:“你想阴阳怪气什麽就直说吧,我应付太多人,真的有点累了。”
“……”刻薄的话溜到嘴边,看见他眼下缺乏睡眠凹陷的乌青,岑琢贤心有怜惜咽了回去,改口,“谢谢你。”
“什麽?”以为自己听错了,时卷停下步伐。
宽敞的酒店长廊只有他们两人,青年目不转睛笃定道:“从你回来找我,再到和我一起出现,这麽张扬的目的应该是想让外界都知道我是你罩着的人吧?”
轻而易举让对方探寻到真实目的,时卷爽快承认:“是啊,有什麽问题吗?”
“没有问题,”飞扬的眉梢颇为意气,岑琢贤看着他再次强调,“谢谢你。”
没成想时卷根本不领情,促狭的眼尾翘起,调侃道:“这样就把我打发了?那这谢可太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