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发生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那势不可挡的泥石流和最後被傅京墨抱着跳进了河里,河水汹涌,傅京墨一直紧紧地拉着他,再就是……他似乎那时候就昏过去了。
他们没有死?
他们活下来了?
……傅京墨呢?傅京墨在哪里?
姜扶酽已经适应了山洞里的昏暗光线,刚想起身,手就按到了什麽冰冷的东西,他差点惊呼出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坐着趴在石头沿上的傅京墨。
“……你没事吧?”姜扶酽还以为是傅京墨像他一样正在昏睡,没想到才碰到傅京墨,他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说起来可笑,姜扶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傅京墨的名字,傅京墨从来没有向他介绍过自己,认识的一个月以来,他每次见自己不是调戏他就是动手动脚,自己对他的称呼也从来是傅少爷或者恶霸……
“傅……恶霸!”姜扶酽还是打算接着叫他长叫的最贴切的称呼,“你醒醒,醒醒!”
姜扶酽才走下石头,右腿小腿处就传来了钻心的疼痛,躲过了泥石流,在湍急的河水里只伤了小腿,这算他命大,当然,其中最大功劳是这个……傅恶霸,他一直在保护他,他不顾一切救了他。
[好感度+10]
姜扶酽艰难地走下石头,靠着石头去查看傅京墨,他的手按到傅京墨身上,想将他扶起来,伸手就摸到了湿润的丶粘稠的液体,沾了一手。借着微弱的光线,他清楚地看到手上沾上了根本不是水,而是鲜血。
满满的,全都是血。
姜扶酽难以置信,怎麽会全都是血?他受伤了,伤得很严重很严重。
……是因为保护他吗?
为什麽?
他最爱做的不是欺负自己吗?
姜扶酽愣愣的,不知所措。
[好感度+12]
姜扶酽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因为傅京墨太重,他无法将傅京墨扶到石头上,只能拖着受伤的腿将傅京墨在地上放平,顺便检查他身上的伤有哪些。
怎麽办?怎麽办?
姜扶酽心慌意乱。
但他从来就不是娇滴滴的哥儿,他迅速走出了山洞,往四周探索,然後在附近捡到了有遮蔽的不怎麽潮湿的树枝,又收拾了山洞的角落里的不知道被谁遗留的枯枝,全都搬到了傅京墨的身边。
当然不是趁机火葬他。
他找了一块石头开始想办法取火,他有相关的经验,上一次和钟知远在山崖下过了一夜,钟知远就是这样取火的,他试了试也不难。
经过将近两刻钟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一个微弱的火苗。用这个火苗,他点燃了堆在一起的枯枝烂木,生起了一堆温暖的火。
姜扶酽不会急救,但他知道受伤的人不能失温,此时也顾不得大防,他不能恩将仇报让救他的傅京墨失去性命,他将傅京墨拖到了怀里,靠近火堆取暖。
因为树木多少带着潮湿,火堆里总是发出哔啵的声音,姜扶酽失神地盯着火堆,思考该怎样离开这里实行自救。
很多方法都否决了。他不是一个人,他可以拖着伤腿,可是傅京墨呢,傅京墨走不了,什麽时候醒都是问题。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上次滚下山崖,被路过的钟知远救了。自己似乎总是遇到这种事情,然後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起……
在遇到钟知远之前,他看似光风霁月,其实一直活在惶恐之中。他长得太好,姜父身为他的父亲,看向他的眼神里有打量丶算计丶评价………却唯独没有父爱。在姜父的眼里,他确实是他的儿子,毕竟不是他的儿子那他就不能随意处置了,也是一样待价而沽的商品。
姜父他太想进步丶太想成功了,他急需要一个阶梯,助他向上,而自己就是他的阶梯。他总是在物色儿婿人选,上到已经六十岁的巡抚,下到上一任调离的四十多岁的知县,如果有机会,他迫不及待将儿子送给他们。
那段时间,姜扶酽害怕得整夜都睡不着,梦里都是他被送去给年过半百的达官贵人当夫侍。终于在他痛定思痛要借着别人的手毁掉自己的脸之前,他去上香的路上遇到了钟知远。
其实想起来,那天的雨并不大,只能算是小雨,但是钟知远不愿意连夜送他回去,只肯第二天再出发。他看见了钟知远的私心和谋算,恰巧这正合他意。回去後,在姜太太的宣传下,他的名声尽毁,姜父逼着他自尽。
再後来,钟知远就成了他的未婚夫。
姜扶酽垂眼看向傅京墨,这次遇难,比他和钟知远在山崖下老老实实坐了一夜更加不清白,不知道回去等待他的是什麽。也许是和钟知远解除婚约,也许是再次被勒令自尽,谁知道呢……
“咳咳咳!”
怀里的人突然咳嗽起来了,抓回了姜扶酽的思绪。为什麽会咳嗽,难道也感染风寒了?刚才他只注意检查检查外伤,根本没有注意这个。
姜扶酽迅速去探傅京墨的额头,不出意外,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烫了。傅京墨确实在发烧。
得到这个结论的姜扶酽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达到了顶峰,夜色已经降临,山洞外暴雨不歇,不远处也只有一片河流,他要怎麽办?
作者有话说:我看完了那本男妻[爆哭]妈呀,太好看了,这也太好看了,怎麽会这麽好看啊[爆哭][爆哭][爆哭]甜晕了[爆哭][爆哭]你们好会挖,还有这种的吗[爆哭]还想看,好好看[爆哭][爆哭][爆哭]还有吗还有吗还有吗
金主妈妈,饿饿,饭饭[空碗][空碗][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