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县热泪盈眶,赶紧把眼泪擦了,避免吃眼泪泡饭,哽咽道:“小乖,你竟然有这种觉悟,看来你是有一颗济世为民的心的,你娘说你要磨砺才能入官场,确实如此。等我们回去,就让你娘去安排个官职给你,六部你喜欢哪个部,户部尚书和我是八拜之交,去户部怎麽样?”
傅京墨:“……”
这哪儿到哪儿?
傅京墨淡定道:“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对为官一窍不通,你先给我做个好榜样。不然你什麽样,我以後也什麽样。你是昏官,我也是昏官,你是烂官,我也是烂官。”
傅知县瞬间像是打了鸡血,“那你可看好了!”
“嗯。还有,努力的男人最成功,成功的男人最有魅力,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娘的眼里。”傅京墨警告他,“如果你表现好,不会给我娘丢脸,我娘也会更喜欢你的。”
傅知县精神一震。
在寺庙里日日夜夜和姜扶酽腻在一起,陡然分开,傅京墨还有点不适应。傅知县要开始给他做个榜样去上班了,傅京墨将注意力和精力投放到了傅知县的书房里。
书房里的书很杂,精华与糟粕并重,本来傅京墨想找两本精华看看,没想到错拿了一本糟粕,一看书名,《他人的妻子又如何》。
傅京墨:“……”
这是什麽鬼糟粕?
傅京墨随便瞄了一眼扉页的介绍,介绍是简单的一段话介绍:
李生搬家来到了小镇上,隔壁是王生和他的妻子张氏。王生风流成性,日日冷落贤惠貌美的张氏,张氏日日哭泣。有一日,李生写的诗被一阵风吹起,落在了隔壁的院子,张氏携诗来还。李生对张氏一见倾心……李生对张氏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他愤恨于王生的不解风情,心想:有妻如此却不知珍惜,那不妨我来替你珍惜。
傅京墨愣了两秒,面不改色地将糟粕拿出了书房,回到房里慢慢品读。
这一品就是两天。
第三天下午,傅京墨已经看了一大半。
王生找了个外室,日日和外室厮混不回家,而聪明的李生已经堂而皇之地将进了王生的家,不仅住他的房子丶躺他的床,还睡他的妻子。
李生不像王生,他只会心疼张氏,他富有才华丶深情专一,处处照顾张氏,张氏早就被他打动,两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同进同出,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傅京墨看得嘴角咧到了後脑勺,连连赞许。
就在他继续往下看的时候,河图从门口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少爷,姜公子来了。”
傅京墨一愣:“什麽?”
他怎麽来了?
河图话音刚落,一身月白色长袍的姜扶酽就已经跨入了房里。
傅京墨着急忙慌地从软踏上起身,又手忙脚乱地将手上的糟粕到处塞,最後因为无处可塞,直接藏到了背後。
姜扶酽早就看到他在藏什麽东西,走到他的面前,“你在藏什麽?”
傅京墨心虚:“没什麽。”
姜扶酽微微眯了眯眼眸,伸出手:“给我看看。”
又不是什麽春宫图,傅京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藏,但是藏都藏了,再拿出来显得他莫名其妙,只好继续僵持,“没什麽,两本闲书。”
姜扶酽不听,继续道:“给我。”
傅京墨在他的态度中败下阵来,慢吞吞地将糟粕拿了出来。
姜扶酽一看书名,眉间的凌然和正色就消退了很多。
果然是本闲书。
他一向不爱看这种文学垃圾,刚想还回去,就注意到傅京墨的神色仍然心虚,他多疑地翻开扉页,一目十行扫过介绍,不禁愣住了。
姜扶酽收敛了表情,将书放到了小桌上,“看就看,为什麽要藏起来?怕我知道吗?”
傅京墨也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藏,他转移话题,“没什麽,你怎麽来了?有什麽事找我吗?”
刚在软榻坐下的姜扶酽瞬间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说什麽?”
傅京墨又心虚了,“我说……你怎麽来了?怎麽了?”
姜扶酽的面色突然就冷了下来,“原来我早就不必遵守三日之约了,傅少爷早说就是,我现在就回去。”
他这麽一说,傅京墨瞬间反应过来,他和姜扶酽一直约定每三天就要来找他一次。从寺庙回来後,他差点忘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