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isourplace,wemaketherules”
音乐流淌,歌词唱起:
WecouldleavetheChristmaslightsup‘tilJanuary(我们可以让圣诞彩灯一直挂到一月)
Thisisourplace,wemaketherules(这是我们的天地,由我们定下规则)
随着这宣告主权与亲密规则的歌词,花路的尽头,出现了第一个身影。
希斯特莉亚·雷斯,帕拉迪岛名义上的女王,此刻却褪去了所有象征权力的华服与冠冕。她身穿一袭设计简约却极致优雅的纯白婚纱,柔顺的金发被宁芙盘成了古典而高贵的发髻,几缕碎发柔和地垂在颊边,头上戴着由珍珠和小朵百合编成的花环。她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丶毫无阴霾的笑容,那笑容纯粹得如同少女,仿佛她不是执掌一国的女王,仅仅是一个即将走向挚爱丶开啓新人生的幸福新娘。她的伴娘,也是她最得力的辅佐官与挚友,宁芙·索洛尔,穿着一身浅香槟色的伴娘裙,温柔地挽着她的手臂,陪伴她踏上了白色的花瓣之路。
Andthere'sadazzlinghaze,amysteriouswayaboutyoudear(亲爱的,你周身笼罩着令人目眩的薄雾,一种神秘的气息)
HaveIknownyoutwentysedsortwentyyears(我认识你是二十秒,还是二十年?)
尤弥尔在台上,几乎是在希斯特莉亚出现的瞬间就屏住了呼吸。她的眼睛彻底直了,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那个向她缓缓走来的身影。
她知道希斯特莉亚很美,但从未想过,身着婚纱丶沐浴在阳光和爱意中的她,能美到如此惊心动魄丶不似凡人。那层薄纱仿佛真的为她笼上了一层“令人目眩的薄雾”,带着一种神秘而圣洁的光环。尤弥尔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训练兵团的初遇丶长久的陪伴丶厄尔加特古城的生死与共丶分别的痛苦与重逢的狂喜……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正如歌词所唱,仿佛只相识了二十秒,又仿佛已经相伴了二十年。
Igowhereyougowealwaysbethisclose(我能随你而去吗?我们能永远如此亲密吗?)
希斯特莉亚的目光,穿越了空间与人群,精准地丶牢牢地锁定了台上的尤弥尔。她的眼中带着笑意,带着泪光,更带着无比的坚定。她们曾经许下诺言,要为了自己,自由地活下去。
她们曾被迫分离,曾以为生死永隔,是德利特的光之力扭转了命运,让尤弥尔重回人间。此刻,她们终于站在这里,即将向全世界宣告,她们将永远并肩,打破一切陈规旧俗,书写属于自己的规则。这就是她们的天地,她们做出的选择。
希斯特莉亚一步步走近,尤弥尔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伸出了手。
当希斯特莉亚终于走到台前,将自己的手放入尤弥尔等待的掌心时,两人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尤弥尔紧紧握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希斯特莉亚的手骨捏碎,但又及时控制住,转为一种极尽温柔的包裹。她们对视着,金色的眼眸与黑色的眼眸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眼中倒映的身影。
宁芙温柔地松开了手,对希斯特莉亚投去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後安静地走到了柯尼的身边站定。柯尼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I'velovedyouthreesummersnow,honey,ButIwantthemall”
第一段歌声馀韵未绝,音乐的节奏依旧温柔,歌词切换,迎来了第二位新娘:
Weletourfriendscrashinthelivingroom(我们可以让朋友们在客厅借宿)
Thisisourplace,wemakethecall(这是我们的天地,由我们做主)
花路尽头,再次出现了身影。这次是三笠·阿克曼,由她的伴娘萨莎·布劳斯陪伴着。
当三笠的身影完全清晰地出现在衆人视野中时,现场响起了一片极力压抑却依旧明显的抽气声。
她平日里总是隐藏的美丽,在今天被德利特以巧手和鲜花彻底激发了出来。
那“仙女半扎发”完美地融合了她黑发的光泽与鲜花的娇嫩,白色的头纱轻轻覆在发丝之上,更添朦胧梦幻。她的婚纱并非希斯特莉亚那样的古典高贵,而是更偏向简洁流畅的希腊风,贴合着她锻炼得匀称优美的身体线条,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位偶然降临人间的丶来自森林深处的精灵仙子,带着天然的清冷与此刻因幸福而绽放的夺目光彩。
AndI'mhighlysuspicious,thateveryonewhoseesyouwantsyou(我高度怀疑,每个见到你的人都想得到你)
I'velovedyouthreesummersnow,honey,ButIwantthemall(亲爱的,我已爱了你三个夏天,但我想要所有的四季)
艾伦的目光,从三笠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仿佛被最坚韧的线牵引着,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无比复杂的情感——有惊艳,有自豪,有长久以来深埋心底终于得以宣泄的爱意,还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丶属于艾伦·耶格尔特有的丶带着占有欲的“高度怀疑”。他看着她,仿佛在确认这并非梦境,这个他从小守护丶也曾伤害丶最终差点永远失去的女孩,今天真的要成为他的新娘。
他爱了她何止三个夏天?从那个夜晚,他将围巾围在她脖子上开始,他的四季便早已与她紧密相连。他想要的,正是歌词里所唱——所有的四季,未来生命里的每一个瞬间。
Igowhereyougowealwaysbethisclose(我能随你而去吗?我们能永远如此亲密吗?)
三笠的步伐稳定而坚定,她的目光同样牢牢地锁在艾伦身上。
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有外界的巨浪滔天,有自身性格的碰撞,有那层长久以来隔在两人之间丶名为“家人”与“爱慕”的丶未曾彻底捅破的薄膜。
有过误解,有过分离,有过近乎绝望的对抗。但千难万险,生死考验,最终都没有将他们分开。是的,艾伦永远是她的家人,但从今天起,他将拥有一个更亲密丶更独一无二的身份——她的丈夫。
她能随他去任何地方,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只要是他身边。而他们,终于可以不再需要压抑和僞装,能够“永远如此亲密”。
萨莎挽着三笠,脸上是比自己结婚还开心的灿烂笑容,她小心翼翼地将三笠的手交到艾伦伸出的手中。在触碰到的瞬间,艾伦的手微微收紧,三笠也回以同样的力度。阿明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碧蓝的眼睛里泛起了欣慰的水光,他最好的朋友们,终于迎来了他们应得的幸福结局。
站在台侧稍後位置,已经准备入场的德利特,将弟弟妹妹们幸福交接的一幕尽收眼底。他金色的眼眸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满足,一种近乎于“老父亲”般的欣慰感油然而生。他的三笠,他的艾伦,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挣扎,如今总算挣脱了宿命的枷锁,拥有了最好丶也是最幸福的结局。这比他自身获得的任何幸福,都更让他感到灵魂的充盈。
就在这时,音乐进入了最为庄重和深情的第三段,那句清晰的呼唤响起:
Ladiesalemen,Willyoupleasestand(女士们先生们,请您起身)
随着这句歌词,在场的所有宾客,仿佛收到了无声的指令,不约而同地丶带着祝福的笑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埃尔文丶韩吉丶利威尔(他轻轻把怀里的莉莉安交还给纳拿巴)丶米克丶纳拿巴一家……马莱来的卡丽娜女士丶法尔克丶贾碧丶皮克……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花路的起点。
Witheveryguitarstringsyhand(用我手上每一道吉他弦留下的疤痕)
Itakethismaicforceofamantobemylover(我愿与这拥有磁石般引力的男人结为爱人)
在万衆瞩目下,在愈发灿烂丶几乎为他一人聚焦的阳光下,德利特·阿克曼缓缓现身。
他没有由任何人挽着,而是独自一人,从容而坚定地踏上了花路。
他身着剪裁极致完美的纯白西服,面料在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金色的阳光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背景,与他那双流光溢彩的丶完全化为璀璨金色的瞳孔交相辉映,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像行走于地面,更像是从光的源头漫步而来。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宁静而强大的气场,那是灵魂完整丶力量圆融後的极致体现。光之力在他体内和谐地流淌,不再有丝毫的冲突与滞涩,如同他的血液,自然丶强大而温暖。他身旁,作为伴郎的马克,更多的是作为一种象征性的陪伴,安静地走在他侧後方半步的位置,脸上带着由衷的祝福。
Myheart'sbeenborrowedandyourshasbeenblue(我的心曾是借来的,你的心曾布满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