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肃爱吃鱼,这道紫苏鱼尤其合他口味。
“我问过了!澜州那边比我们江宁府下的雨还要更大……嗯,这个鱼好吃!”
“湄江也往那头去!不知是父母官不管实事,还是底下人阳奉阴违,反正?那江堤都老旧了,被冲垮了一处……嗯嗯,加了紫苏就?更好吃了,再加蒜末、辣子,味道更好啊!”
“哦哦,还有还有,好像是半个月前下了暴雨,江里涨大水就?把?堤坝冲塌了。幸好那地方住的人少,虽也有死伤,但?并?不严重,倒是水上的船只折损不少……嗯嗯嗯,这是什么鱼啊?肉嫩少吃,太好吃了!”
听了这话,秦般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好看太多。
陈三喜就?是半途转水路去的澜州,也不知道他运气怎么样,有没?有撞到这事儿。
说起来,他走了也快一个月,依出发前同她说的话,按道理这两?天就?该回来的,偏偏人一直没?回来,扰得人更忧心?。
崔兰芳安慰了她几?句,那头的杨肃也说着该走了。
他是中?午来的,来时?没?有下雨,但?天还是阴沉沉的,杨肃仍没?有回家住,还是住在书院的寝舍里,想着趁没?有下雨早些回去。
柳谷雨给他装了些吃食,一筒桂花圆子酸梅汤,一份杨梅凉糕。
这本?来是柳谷雨研究来给食肆上新的,哪知道今年天气不好,铺子只得关门,这新鲜吃食只能先添了自家人的肚子了。
杨肃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但?确实念着这口,并?没?有拒绝柳谷雨的好意。
他接过柳谷雨递来的竹编食盒,又说道:“我再往细了打听打听,有新消息就?来告诉你们。”
秦容时?送了同窗出门,拱手说道:“多谢杨同窗了。”
杨肃点点头,又说:“秦同窗留步吧。”
杨肃离开了,如此又过了几?天,仍没?有传来澜州那边的新消息,愁得秦般般都瘦了一圈。
这天还是隔三差五地下雨,时?大时?小,街上的青石板地面少有干的时?候,每日都有役卒在街上清水、排水。
街巷上的人也越来越少,非必要不出门。
米粮、肉菜的价格更是疯长,城内百姓各个都是愁眉不展,天天求菩萨拜老爷,求这大雨天早些过去。
五月,阴雨绵绵,回春医馆内又是挤满了人。
“方大夫,您这儿用来熏烧屋子的药多少钱啊?还和之前一个价吗?”
有人问道。
捂着覆面的方流银冲人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穿过绢布和浸油纸,听着瓮声瓮气的。
她说道:“还是那个价,一包十?八文,每天两?次,一进的院子够熏三天。”
那人忙道着谢说道:“哎哟!可好可好!您真是好人啊!”
“自官府贴了榜文,要城里的人都熏药驱病,别家医馆熏烧的药都涨价了!那边济世堂一包药都卖到五十?文了!哎哟诶,这天天都要熏,这哪经得起啊!”
“还是方大夫好!这药的价格半点儿没?变!您真是个好人!好大夫啊!”
听这人一说,旁边围着的病人也起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