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回答:“要等年後了。”
那确实,婚礼流程也难走,没定日子什麽都是未知的,钟家这一点还是要看老爷子的意思,老爷子这边一旦真把继承权交出去,那就完全没其他人什麽事了。
说没多少机会不也还都会记挂着,毕竟钟家産业是个香馍馍,谁不想要。
其他就多是一些八卦的话。
不过问她和钟先生是怎麽认识的,谁追谁这样的话,这些问题尽欢在来之前就想过怎麽回答,钟晏告诉她的,有些东西不必细说,不过是聊个过场,她要记住的是,在这个家里,以後她是女主人。
女主人要有女主人的姿态。
这些都是钟晏给她的底气。
她回答得圆滑,叫其他人也挑不出什麽漏洞来问。
一位婶婶拉住她悄悄问了两句话,尽欢理所当然地点头:“我们当然是真夫妻。”
她眼睛看起来就不会说谎,不是真夫妻还是什麽,这点尽欢很笃定,她和钟先生,就是真正的夫妻。
她刚刚还好声好气跟大家说话,看起来天真单纯,这会儿冷了脸,说她作为长辈不该问这样的话,不该有不礼貌的揣测,什麽话能说什麽话不能说,她应该比她这个小辈心里更有数。
有些话只有她听到也就算了,那如果传到钟晏耳朵里呢?
钟晏在钟家应该不是那麽好说与的人。
她一言一句都有底气,倒把人说得不敢再问。
没想到看起来好拿捏的一个女孩子还挺有钟晏的一点威严,像是他教出来的人。
到入席吃饭时间,按理来说,这样人多的家族聚会,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没特意规定过但都是默认,于是尽欢要被几个婶婶拉走,钟晏坐在爷爷身边,他朝尽欢看过去,沉声喊她:“尽欢。”
尽欢回过头。
钟晏是特地空出身边的座位,在他这里没有什麽默认的规矩,既然是他的妻子就要和他有一样的待遇。
他说:“坐我身边来。”
尽欢应了一声,几乎没有犹豫,在他身边坐下。
钟晏护住她往自己身边靠,向叔伯们介绍他的妻子。
他不笑,气场压得很深。
两人坐在一起就更显般配,钟晏是这个家里除了老爷子外最有话语权的人,即使他如今才三十多岁,但威严摆在这里,这些叔伯们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说。
不过也能看出一点,钟晏结婚这事……他是来真的。
他也很护着他这位小妻子。
饭後尽欢先回房间休息。
她休息的这地方是钟晏以前住的房间,距离正厅有一段距离,那边的嘈杂声完全传不过来,安静得过分。
尽欢浅浅睡了半个小时,起来之後也没见到钟晏,于是她忍不住在房间里四处看看。
房间布置典雅,和祖宅建筑是一个风格,房间里面还分两间,里面小门隔开是浴室和洗漱间,尽欢看过去,看到桌子上摆着钟晏的照片。
准确来说,是更年轻时候的钟晏的照片。
不知道这时候到没到二十岁,头发比现在长一点,收拾得非常齐整,穿着规整的白衬衫,眼底是一份压不住的冰冷的狂妄气,就这麽盯着镜头,一双凌厉的眼睛足够给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以前的钟先生……是这样的呀……
尽欢想了解他的心很渴求很迫切,想知道和她差的这些年纪里的钟先生是什麽样的,今天听那些人左一言右一句的说起,钟先生以前应该比现在更张狂。
尽欢很认真盯着这张照片看,她会不自觉想象那时候的钟先生。
钟先生像她这麽大的时候,应该也会比现在的她更成熟稳重。
盯了不知道多久,连後面房门开了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她在盯照片,钟晏就在她後面静静看着她。
她没反应,钟晏也不打扰。
过去有那麽久时间。
钟晏今天在席上喝了酒,身上熏了一点点酒味,他平常应酬也少喝酒,不过推脱不过时会喝几杯,今天是家宴,他推脱不掉,多少喝了一点。
钟晏气息很沉,许久见她就盯着不动,他无奈出声:“就这麽好看?”
尽欢吓一跳。
她猛然回头,见到钟晏,他垂着眼淡淡看她,尽欢後知後觉在想刚刚自己都在看什麽,瞬间不大好意思,她抿唇笑了下,干脆指着照片问他:“这是您多少岁的时候?”
钟晏想了想:“本科毕业……二十二吧。”
果然是和现在她差不多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