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我想爱你。”
爱才会对她愧疚,爱才会也想得到她的爱。
他完全明白了。
他下巴贴了一点点在她额头,两人都是被酒精染上滚烫的温度,明明钟晏喝得还更多,温度却不像她这麽高,他更烫一点的是别的地方。
尽欢在懵懵懂懂听着这些话。
她本来以为钟晏生她的气,今天才不怎麽理她,她本来还在想要跟他先说“爱你”这句话,谁知道这些原本想的都不对,慢慢都脱离了原本那条路线,反而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酒精会让人变得大胆,会恰如其分控制人的行为,于是她直接问:“那您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有想我。”
她在姑姑那里的这一段时间,他们交流得好少,连文字问个早安晚安都几乎没有……少到尽欢总要想理由来安慰自己。
“那你有问过daddy睡得好不好吗?”钟晏轻叹口气,轻轻被揉碎那样,然後才解释,“我在给你时间想清楚。”
什麽喜欢啊爱啊,他已经想清楚了这种心情,但他的妻子没有,她还陷在单纯懵懂的吸引里,她还没有完全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还需要再想想清楚。
他克制住自己给她时间,给她空间,让她足够去想清楚这件事。
每个晚上几乎都没有睡着,没有睡着的时候都在想她,想看见她,想听见她的声音,想闻到她的味道,想狠狠地……她。
钟晏缓缓地问:“那你有想清楚吗?我很爱你……你爱我吗?”
尽欢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爱啊。”
话说得这麽简单,永远他说什麽她都是肯定……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的「小混蛋」。
钟晏心里这样想,往下继续贴着她的脸,他很沉的无奈,又感受着自己满涨的胸口,心脏收缩感加剧,他几乎埋头下来在她肩颈。
“真的吗?”钟晏贴在她耳边,声音变得有点哑,“小宝。”
他又喊她,很心爱地喊:“小宝。”
尽欢低低答应:“嗯。”
就这麽待了会儿,尽欢手被握住,钟晏说:“还有个礼物要给你。”
尽欢还问:“为什麽有礼物?”
钟晏没说话。
比起说是“哄她开心”,“赔罪”这样的话,他更不觉得要这麽说,钟晏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手指停在无名指上,慢慢揉了一会儿,然後才套进去。
尽欢看着钻戒在灯光下闪,她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什麽东西。
她呼吸顿住。
钟晏说:“是之前就已经定做的,我专门飞去为了拿这个。”
他说是去出差,其实不是,这次专门跑一趟就是为了这个戒指,想要给她最好的,最适合的,于是不吝啬于这样耗费自己的精力。
手指被套住冰凉的触感,有东西存在而産生的异样,尽欢怔怔盯着这个戒指,鼻头又发酸,她没想到这个会来得这麽突然。
她以为需要到婚礼那天。
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尽欢震惊多于欣喜,她话也变得结巴,她擡起手,认真盯着它看,半晌只说出一句:“好闪啊……”
钟晏出手肯定能知道价格不菲,特地定做更是他最珍重的心意,钟晏在乎这些细节,对重视的东西更是细上加细,所有万事经他手,他自己过问,最後确保一切落到实处。
“没有戒指的话……会委屈对不对?”钟晏在哄,在告诉她,所有她的心情他都知道,在程序规则之外,她最重要,她占所有排序的一位。
尽欢承认:“一点点。”
“我知道。”钟晏把另一个戒指放她手里,让她也来给他戴上,等戒指也戴到他无名指,他反手握住她手,戒指的轮廓印在他手心。
“我们小宝说一点点,就是很多了。”
尽欢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
比起受委屈,比起感受委屈,最怕的是有人心疼她的委屈,小心翼翼地去对待,再试图为她找到委屈的出口。
这种最致命。
戒指是婚姻很重要的象征,尽欢知道会有,但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有,她会期待会失望也会委屈,当这些情绪堆积时,负面情绪就会变得很多。
她都会学着自己化解的。
她一直是这样。
“在我这里小宝永远是第一位,永远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