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握上门把手的前一刻,男人横着手臂拦住她。
那只手臂蟒蛇一般缠过她小腹,手虚虚停在另一侧的腰上,周遭的空气都散发着被入侵的危险气息。
他总是喜欢从腰下手制住她,她每次都不知道怎麽躲。t
但这回她不躲,只是不在乎,慌忙躲了反而像回应暧昧。
“你的头发,是因为我剪的吗?”他问。
她反问:“江老师这麽多年没女人吗?真舍得跟我浪费时间。”
“嗯,没有。”他说,墨黑的眼眸随着她走,“那你呢?”
他挤开她的手,反锁拧上了门的锁扣。
咔哒。
缆绳剪断,这里彻底成了拜别陆地的飘摇小舟。两个人面对面还显得拥挤的小舟。
他用膝盖顶着她的腿向後退:“你就不好奇原因?”
一步,两步。
“就没想过,是我在迁就你吗?”
江时砚压下身,拉近距离,近得呼吸交错:
“我不是什麽都忘了,我只是不计较了。因为你那天晚上说的一句话。我骗自己相信它,即使你压根没给我确切的答案。”
“许月薇,我很好哄的,可你都不肯哄哄我。”
他垂下眼皮,遮住破碎的情绪,骨子里还是不愿在女人面前软弱,却又实在委屈。
“不计前嫌的,是我好不好?”
许月薇被男人的气息逼得别过脸去,嘴唇抿紧,执着地不肯服软。
什麽意思,说得好像她是恶人一样。
她没做过什麽坏事,为什麽所有人都在让她觉得自己有所亏欠?
许月薇快要受不了了,她好想明天就离开雾桥……在此之前,最想先快点离开这间屋子。
如果扯开嗓子大喊,潘助理会来救她吗?
不,她看出来了,他和江时砚是一夥的,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地踏入了鸿门宴。
真受够了。
许月薇仰起头与他对视时,瞳中闪着某种坚决:
“我宁愿你继续计较,就像之前丶在片场丶我坐车……”
她有些语无伦次,话语打着磕绊,倒让情绪先行了:
“你生气也好恨也好,随便你吧,我一点儿不想回到过去,也不後悔离开雾桥,不後悔跟你分……啊!”
江时砚忽然托着她的臀把她抱起来,汽水罐摔落,她随着他的步伐小幅度地起落几下,坐上了桌子。
手一扫,桌面上的书本杂物堆去一边,江时砚双手卡在女人大腿两侧,发现这招真好用,以後还用。
他正色问道:“那你的不後悔里,有你弟弟的原因吗?”
许月薇顿时屏住了呼吸,双眼张大。
江时砚神色平静:“按比例来说,我占多少,他占多少?”
“……你调查我?”
“没有,我没主动找他,你弟弟很聪明,知道怎麽找我。非要说的话,我只是放了个诱饵吧。”
“他好像手头很紧,嘴很甜,叫我‘姐夫’。”
说到这里,江时砚揶揄地笑了笑。
“我借了他点钱,不是很多,一百来万吧,让他写了借条。托你的福,他挺信任我的。”
“但是让他还钱的方式,可操作空间很大,需要我帮你做什麽吗?”
他说完,室内鸦雀无声。
许月薇憋了好久好久,终于爆发了:
“不是…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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