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砚向她看来,眼神汇合,他眼底的寂寞汩汩流向她。
他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我。”
许月薇噎了一下:“什麽话,不是你故意跟人家传绯闻的吗?”
“是啊,但你不知道为了谁吗?”他抿了一下唇又放松,“你别装傻。”
话题弯弯曲曲又绕到这里,又换来她的沉默。
江时砚从外套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介意麽?”
“二手烟致癌,我当然介意。”
“真不客气啊。”他笑笑,把东西随手放到桌上。
“如果不是你,我就会客气,然後忍着。”
许月薇拿起打火机,按下去,火苗跳出来,“我爸就抽烟,他压力大,烟瘾也大,劝他少抽点,他说我们吃白饭的不懂他。”
“那他现在……”
“死了。”猜到他想问什麽,“不是肺癌,胰腺癌。”
“他以前是做什麽的?”
“钢材生意,早年还是赚了不少的。我之前连这个都没跟你说过吗?”
不过想想,他们之间确实很少谈这种事,大概都心知肚明彼此原生家庭不好,刻意避开。但或许也是靠这种共性连接在了一起。
江时砚闻言点点头:“倒也有感谢他的地方。”
许月薇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去世催你回来,我们才会再遇见啊。”
“……”
无话可说,她关了打火机,抽出一支烟:
“我可以试一根吗?”
“你会麽?”
“不会,但这不难吧?”
“别了,你要真想试,不如吃颗糖,或者再跟我亲一回。”
他把烟盒抢过来,但许月薇手里还留了一支烟,她点燃,当作烟花棒在空中乱画。
“我没什麽想说的了,可以让我回自己房间了吗?”
“不行,那我也太亏了。”他旁敲侧击,“讲讲你为什麽离开雾桥吧。”
许月薇答得很快:“因为我命喜金。”
“啥?”
“雾桥属木,是我的忌神,跟我相克。”
江时砚特别无语。
可她一本正经:“想离开这里,到这种求助于玄学的份儿上。你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吧?”
半晌,烟蒂燃完,许月薇将它扔在地上,刚要站起来踩,有人比她行动更快。
江时砚的头发半湿半干,被他使劲捋了一把,这回是个比较标准的背头了。
他用力碾着烟蒂,咬着牙恶狠狠的:“不行,还是想把你弟绑过来揍一顿。”
“?”
*
另一边,局散了之後,许曜宸在床上躺着打游戏,拖延去洗澡的时间。
屏幕上出现失败两个大字,他翻了个白眼,又要开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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