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这可是永乐百货的唯一公主。】
【我说我弟在跟她谈,你信吗?】
宋瑾姝发来的哈字占了快三分之一屏幕。
不管许曜宸哪句鬼话是真,但没有女孩子因他而受到伤害,许月薇感觉心里的石头差不多要落到底了。
至于他借的钱,在被强吻後,她也不想管了。这笔烂账就留在雾桥,让这俩人恶人自有恶人磨好了!
“不用什麽仙人跳了,我也不当你的共犯,又不是我逼你借给他的,你要不回来也不关我事。”
许月薇撩开被子,左脚垂下床蹬进了鞋里,扶着床沿站起来,打算单脚跳着去找另一只鞋。
江时砚几步跨来她身後,抓停住她:
“你别两只脚都崴了,真让我扛你回房间。”
“我爬也会爬回去的。”她甩开他,贴着墙继续跳。
江时砚又把她抱回床上,像雨天捉住一只快要爬回泥土的蜗牛又放到路面上那样恶劣。
他去取来鞋,帮她穿上,就在她以为重获自由身的时候,又叫她等:
“我有东西要给你。”
许月薇想,他不会掏出来个避孕套吧。
没办法,他在她心里就是这种形象了。
可江时砚从携带随身行李的黑色双肩包里,拿出来了一个跟他这个人完全不契合的颜色。
艳得有点俗气的橙黄色。
是奶奶做给她的胡萝卜包包。
许月薇走不了了。
如果不是受制于脚踝,她真的会冲上去夺过来。
许曜宸没从她这借到钱,就没把这最後的尾款给她。她以为再也拿不回它了。
“是不是还挺庆幸我被骗了?”
江时砚走过来,把粗毛线拧成的包绳从她头顶套进去。
可她要想再像小时候那样,伸一只手出去,斜挎着它,就勉强了,于是只好把它戴成一根有些长的项链。
许月薇想说,不行,这样账不就又转移回你和我之间了。
可她摸着失而复得的胡萝卜包包,心里某处也像它一样柔软,叫他:“散财童子。”
江时砚说:“不散财,我用它买你的时间。”
*
房间里有一个小阳台,放着两张驼色的户外折叠椅,和一张矮小的桌子。
往外望去,山林光秃秃的,秋冬的寂寥仿佛要吞噬周遭的一切火光。
江时砚摸索了一会,发现阳台门旁边的柱子上挂着串星星链灯,看起来不像酒店方缠的,可能是上一任住客带的孩子的手笔。
他皱皱眉,好似在嫌弃这廉价的氛围。
许月薇却觉得恰到好处,他们就靠着这点荧荧灯火抗衡黑暗,不需要秉烛夜游丶围炉夜话的浪漫。
而且,星星灯很怀旧,很配她脖子上的胡萝卜。
她讲起小时候奶奶哄她睡觉丶吃饭丶跟别的小朋友告别回家的故事,很奇怪,以前在一起时都没向他说过的话,居然在现在流水一般顺畅地说了。
“我和瑾姝认识的那年,刚好我奶t奶去世,她爷爷也在她很小就走了,我们两个一起玩的时候,一个人想起来就哭,另一个就跟着哭,还躲着大人,好像思念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
“小学就认识了,也是父亲的朋友关系。”许月薇偏头看了眼目视前方的男人,“跟你和孟姣一样。”
说罢,她见他侧脸浮现了一丝极细微的无措,在七彩斑斓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滑稽。
可她没有笑,反而严肃了起来:“对了,那件事後来没有给她带来困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