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啊,怎麽了?”
“他们中有人带了男伴或者女伴吗?”
因为对方是好友,她问得很直白,倒引起了宋瑾姝的疑心:“我靠,你不会是来钓男人的吧?学姐刺激到你了?”
但她很快理解一切:
“也好,从这里随便抓一个都比江时砚那货好多了。”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许月薇愣了一下,忽然“哈”一声长叹气,软着身蹲下。
她一手插进发根里,低头不敢看她:
“其实,不是他出的轨……是我。”
宋瑾姝的表情变幻得精彩纷呈,半晌憋出一句:“……那也一定是他的错!”
她也蹲下来:“谁啊?我只关心你吃得好不好。”
“……以後再讲给你听吧。”许月薇勾勾手指,示意她耳朵凑过来,“你能不能先帮我一个忙。”
“他可能欠了江时砚钱,就相当于是我欠的。”
“是我失忆了吗?你最近不是在给我打工吗?怎麽还能整出这麽多乱七八糟的事?!”
许月薇闭上眼挨骂,轻声说:“我也很想过平静的日子,可能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随後感到肩上沉了只手,瑾姝坚定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好吧,我当你的战友,先作战,再交代。”
许月薇忍不住又抱了她,她们的头发伴随着脑袋的一起一落,松散地鼓在脸颊旁,毛茸茸地蹭来蹭去,就像儿时一样。
骑马很消耗体力,宋瑾姝肚子叫起来,她拍拍她:“楼上有下午茶,应该还在进行,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沿路一直踩着柔软的地毯,她们t来到五楼最大的会厅。
门开着,里面沿墙摆了一圈椅子,中间放着好几张长方桌,统一铺着粉色桌布,精致的欧式茶点令人食指大动。
厅内暖气十足,有人甚至穿着吊带亮片裙,举着香槟跟人谈笑,一点都不冷的样子。
许月薇一身灰色高领毛衣加黑色阔腿裤,在精致打扮的人群里有些过于朴素。
宋瑾姝也差不多,且对外表更敏感,吃几块饼干垫肚子,就拉着她想往角落走,但没位置了,退而求其次坐在门边。
许月薇多打量几眼才发现,很多椅子都挪了位置,认识的人围成圈,四个角落像四桌牌友局那麽热闹,但大家都有意识压低音量,整个场子看起来欢乐又和谐。
许月薇在这群人里寻找目标,眼神梭巡,冷不防跟一个男人对上眼了。
她感觉他有些面熟,想必对方也是,同时对视了几秒,男人惊喜地一挑眉,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宣传部的来着?”
她们站起来问好,部长打趣道:“你们俩缺一个人,我都认不出来。”
尬笑间,离她们最近角落的人群中,一个人被吸引过来,穿得有些朋克,也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插兜摇晃过来,食指指着许月薇:“哎,我也记得你。”
学生会这种东西,常在学校里刷脸熟,指不定升旗台上念个稿子就被人记住。
许月薇讨厌没礼貌的人,正赶上她也心情欠佳,不禁回敬道:“嗯,我也记得你,你是不是念过检讨来着。”
“什麽呀。”他轻浮地笑起来,脸上微醺的红晕更加清晰,吐字含含混混的,“你是不是跟江时砚谈过的那女的来着?”
他声音没收着,尾音扬上去,角落的人们脑袋像层次分明的蘑菇,一齐往这边看。
许月薇冷着脸:“不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我记得你,就因为你我哥们被他打了……”
这事许月薇有印象,她当时就坐在看台上目击了。
事发後的那天下午,许月薇每节课间都去给水壶续满热水。水房在楼梯边上,高一高二生共用这栋楼,她看着陌生的丶眼熟的学生上上下下。
可直到晚自习结束,她都没有看见江时砚,当然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只是放学後,拖延了一会回到家,上楼前,擡头看了看最顶层的玻璃。
是亮的。
她放下心来。
那之後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有跟江时砚有过交集,绯闻也灰飞烟灭了。
这人怎麽说是因为她?
许月薇懵然,宋瑾姝一看苗头不对劲,站起来把她挡住:“啧,别闹事啊,也不看看这是什麽地方。”
“我哪儿闹事了,我什麽都没干啊。”
朋克男扭腰转了半圈,“江时砚刚才不就在这儿来着吗?有人看见他了吗?”
许月薇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江时砚跟学姐是同一级的,但据她所知没有交集,她压根想不到他也会来……学姐到底摇了多少人,什麽阿猫阿狗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