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喜欢接吻的时候手从发根处伸进去,穿过层层密林的阻碍,贴紧她,极致的占有。
而这回,他只是轻轻将她的头发往中间聚拢,给她的脖颈盖好被子。
时间安静地流过,外卖到了。
拆掉外包装,江时砚去洗了手,再把人捞起来正面朝上,手指蘸了卸妆油,往她脸上抹。
弄了一会儿,许月薇难受得皱起眉,扭着身子去抓他的脸反击。
江时砚左手捉住她双手,捏着她纤细的腕骨:“你变瘦了。”
许月薇踹他:“……我要睡觉。”
江时砚扛下她的反击,右腿跪着松松压在她膝盖上,俯下身来,额头与她的隔空相抵,整个人虚虚悬在她上面。
许月薇的面部肌肉瞬间松懈,双眼骤然睁大,混沌的瞳孔里也凝起光。
逮住她清醒的这一瞬,江时砚沉下声,近乎逼问:
“你说你只抱过两个人,那当年我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许月薇皱眉:“你压得我好疼……”
目光在她涨红的脸上梭巡,几秒後,江时砚腿擡起跪在她身侧,整个人跪趴着罩在她上方,人形的牢笼。
可说时迟那时快,重获自由後,许月薇曲起腿,膝盖顶起,平地起高楼。
正中靶心。
江时砚闷哼一声,脾气也上来了,差点气笑。
行,她想慢慢磨,就慢慢磨,这回又不是耗不起。
他花了半小时整理好房间,垃圾归拢进外卖袋里,被单掖在她下巴下面,洗手池下的水渍也拿纸擦了,以防她起夜摔倒。
然後,等她酒醒。
大床再大也是一张床,江时砚在另一侧躺下,神经兴奋而睡不着。
转头看她,这人睡得恬静,呼吸绵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屋里只开了靠他这边的床头灯,亮度调到最小,发黄的暖光披在他们身上,安静丶柔和,让一切过往都昏黄褪色,只有此刻。
江时砚干脆侧过去对着她,注视一会,阖眼眯一会,如此反复。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却不再看她,皱着眉忍耐片刻,撑身下床去卫生间。
不行,睡这儿太折磨人了。
半个多小时後,江时砚神清气爽地去前台开了她隔壁的房间。
不用顾及噪音,他去卫生间洗了头,吹风机噪音不大不小,头发吹半干後关掉,室内空前安静。
洗漱完毕上床,习惯性清理一遍未读消息,点开钟晟对话框的那个2,是两段语音。
第一条他哈哈哈了整整33秒,到最後几秒已经虚了,笑得像打嗝,却非要一口气下来,展示肺活量似的。
江时砚没听完,发了颗炸弹回击,倒头睡着了。
沉睡时,时间是凝固的,苏醒则是时间融化的过程,有时缓慢,有时急促,像用他发给钟晟的炸弹反弹回来,炸碎了冰冻的时间。
手机铃声响得气势正盛。
因为工作性质,江时砚白天开着响铃,睡前偶尔会忘记关静音或者睡眠模式,但一般也不会有人急到大半夜联系他。
接通电话,他听到潘明轩中气十足的那句“太好了,你还醒着!”时,第一次冒出想开人的冲动。
江时砚顺手开了瓶酒店的水,润过喉,声音还是低哑而富有磁性:“我是‘醒着’还是‘醒了’,你听不出来麽?”
潘明轩忽略了他的不满,像个人机一样平平淡淡地说:
“哥,现在网上的人正在骂你渣男。”
-----------------------
作者有话说:[垂耳兔头][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