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另一桌的一位客人吃完了饭,站起身擡脚往外走,三姨眼尖地瞥见,高声喊了句:“哎!大哥,你还没付钱。”
馀辛的馄饨还没端上桌,他长腿一迈,几步拦住那男人的去路。
男人穿着很普通,是走在大街上看一眼都记不住的外形,他沉着脸,说话有点狠意:“你干什麽?”
“你没付钱。”
馀辛根本不怕他,眉目发冷。
男人极快地回头看了眼,店里大多都是些手无束缚之力的女人,不过馀辛和郝奇思俩男人,他有了几份底气,伸出胳膊往馀辛胸前撞去,想把他顶开跑出店。
没想到,馀辛的力气竟比他大不少,他这一下不仅没将馀辛推开,反而被他箍住了手臂。
“给老子松手!”
三姨这会才匆匆赶来,她不知道馀辛的身份,只当他是在和这位逃单的壮汉打架,便伸出手想把两人拉开,却反而被壮汉一推,腰间撞在桌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郝孟上前去把三姨搀扶回来,沈孟青急忙把洗碗的郝奇思拉了出来,刚走出後厨,她就看见那壮汉从兜里抽出个小工具刀,高高地扬起。
“妈!”沈孟青脸色煞白地喊道。
下一秒,馀辛眼疾手快地掐住男人握刀的手,沈孟青也看不清他手腕的动作,只觉得翻得和花似的,就把男人的手一折,工具刀铛啷掉在了地上。
郝奇思几步上前,把那刀拿在手上,防止这男人再得手。
“你他妈谁啊!”男人被激怒,还在那大幅度地想要挣脱馀辛的禁锢。
馀辛眉眼一凛,顺势将这人的手臂反剪,用膝盖压在他背上,瞬间将人制服。
沈孟青报了警,没等几分钟,警察就到了。
男人被拷下後,警察让他们去做笔录,馀辛走到前头,本想主动请缨去警局,郝孟却朝他摆摆手,转头对沈孟青说:“阿青,你带他回家处理一下伤口,手心还流着血呢,就别去了。”
沈孟青一愣,她这才发现馀辛受伤了。
她走到馀辛跟前,让他摊开手掌,中心有一道被工具刀划开的口子,不算浅。
“走吧,我带你去消毒。”
还好三姨这店就开在她小区门口,回家也方便。
沈孟青领着馀辛在小区里走走绕绕,进了屋子後,她顾不上穿穿拖鞋,踢踢踏踏把医药箱找了出来。
她用镊子夹出一团碘伏棉花,小心翼翼地沾在馀辛掌心的创口上,问他说:“疼不疼?”
馀辛沉默了会,说:“虽然很想说疼,但是没什麽感觉。”
沈孟青白了他眼:“还装呢,刚才那麽危险,你还和人硬碰硬,这种疯子说不定就把刀扎在致命的地方了。”
她话音一落,擡起手状似要朝馀辛手心狠狠拍下,他还真躲也不躲,手掌没移动一分。
“当时想不了那麽多。”馀辛神色淡淡地说,“而且,那几个都是你的家人,谁能不急。”
沈孟青手上一顿,不自然地嘁了声。
消毒完後,沈孟青还贴了个创口贴在馀辛手里,馀辛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安静得很。
当她终于处理好伤口,想要退开时,窗外突然炸开几簇绚丽的烟花,是江边的方向。
盛大而多彩的光芒霎时间照亮整个阳台,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外头看去,眸里同时映射出烟花的倒影,闪烁着细碎的锋芒。
沈孟青忽地想起上次看烟花的情形,一股热意从心头涌至耳尖,她下意识看向馀辛,却落入对方摄人心魄的眼瞳里。
那些被封存已久的记忆莫名席卷而来,在她脑海中逐帧地放映,时隔这麽长一段时日,她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沈孟青深知再和他对视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的界限又会坍塌,她盖上医药箱,正想起身远离他一会,不料脚下不稳,她身子一歪向前栽去。
她用双手撑在馀辛身体两侧的沙发上维持平衡,一擡起头,和馀辛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沈孟青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烟花的馀晖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那里翻涌着她熟悉的浪潮。
在下一朵烟花绽开之前,沈孟青身随心动,缓缓俯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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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辛子:如果我喊疼老婆你会安慰我吗
阿青又被美色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