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星竹接过糖画,不知为何梁业京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仿佛冬日里的暖阳照进了心底。
他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意,眼神中满是温柔,说道:“阮姑娘客气!”
阮星竹低头,轻轻小含了一口糖画,那甜蜜的滋味瞬间在她口中漫延开来,比平日里吃的糖糕还要甜上几分。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看着她轻轻含住糖的一边,梁业京心底某处好似被什麽轻轻触动了一下。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阮星竹身上,脑中又不禁想起那日将她拉向自己时的触觉,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他忍不住偷偷打量着阮星竹,见她面容姣好,气质温婉,心中愈发好奇,也不知她有无婚配。
看着梁业京直勾勾看着自己,阮星竹有些怯生生地擡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梁公子在想什麽?”
闻声,梁业京一时竟有些失神,这般想着竟把心里话说出了口,“在想阮姑娘有无婚配。”
他的话,让阮星竹一时顿住,原本张开的小口也微微合拢,不再去吃糖。
见此,梁业京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逾越冒犯了,心中暗叫不好。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紧张,正想出言辩解自己并无冒犯之意,便听阮星竹软软糯糯出了声。
“没有。”
也不知为何,梁业京这话她本该觉得冒犯的,可她心底并不反感,反而像是被什麽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他。
梁业京身子一僵,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心想,女子这般认真回答男子自己并无婚配,是不是有所隐喻,难道她也和自己一般,对彼此有好感?想到这儿,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和梁业京分来後,阮星竹便拿着糖画回了府。
顾允安处理完事物回来,接连几日没有听到阮星竹的声响。
他这才察觉阮星竹已经好几日未来淮居了,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倒是有些不正常,也不知道她在忙活什麽。
去了她院中巡了一圈,却并未见到人。正准备离开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处的几本书上。
他走上前,拿起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显然,这几本书与之前那本一般,皆是出自中书院的书。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关节泛白,那本书在他手中瞬间被蹂躏在一起。他眼底的疲惫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彻骨的寒寒的冷意。
“需不需要属下拿去扔了?”盛雀小心翼翼地出声,他看着顾允安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
顾允安冷冷地甩下书,眼中泛着久违的威胁,声音低沉而冰冷:“无需。”
阮星竹此番倒是提醒他了,斩断枝桠有什麽用,要斩草除根才是硬道理。
阮星竹一进府便朝自己院子走去,她满心欢喜地拿着糖画,心中还回味着与梁业京相处的点滴。
只是一进院门,她压根没想到有人会从她院中出来。
迎面撞去,她手中的糖画被撞得滑落在地。她眼睁睁看着那糖画触及地上的一瞬间,便化作了无数碎片,原本美丽的凤凰模样,此刻已压根看不出之前是何模样。
她的眼中瞬间涌起一层雾气,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与失落。
“四哥哥?”擡头看去时,才看到顾允安正冷冷地向她看来。
顾允安看着她,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气。到底是有心事,如今看到自己都无之前的喜悦了。
他的视线冷然扫过地上七零八落的糖画,看着阮星竹这般心疼的模样,八成就是那梁业京送的吧。
毕竟阮星竹喜吃甜,可从不会买这种糖,都是铺子中买的含糖量不高但甜而不腻的糖糕。
他眼皮掀了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淡出声:“不过一个糖画而已,碎了就碎了。”
说着,他紧盯阮星竹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好似有让他半分不满意,他便会让她後悔似的。
几日不见顾允安,今日的顾允安也不知是公务处理的烦了还是如何,总感觉有些不悦的意味,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阮星竹不敢触及他眉头,心中有些害怕,乖巧地出声回应道:“四哥哥说的是……”
说着,她勉强在脸上扯出一个笑,看向顾允安。
睨眼看了她一眼,顾允安心中怒气依旧不减,但还是未动她,凝了些许直接转身出了院门。
只是走过糖画时,明明能跨步越过去的,可他还是故意结结实实踩了那破碎的糖画一脚。
被踩住的糖画发出滋滋的声响,阮星竹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凛然,却也不敢出声。
很快,糖画就被木桃当做垃圾一样扫走,最终与院後落的垃圾落到了一处,仿佛它从未存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