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酒酿圆子添乱还不算,楼上的人也被这声音吵醒了。
只因酒酿圆子平常几乎不叫,今日却忽然叫的这麽声嘶力竭,不用想便知下面定然是出了什麽事。
故而韩山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便直接从二楼跑了下来。
李尘尽面前的人,将目光从李尘尽脸上缓缓移开,慢悠悠地朝传来声音的楼梯口望去,与召出了剑的韩山南对上了视线。
李尘尽看了眼後面的一人一狗,又回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人。
只见眼前的人慢慢露出了些许笑容,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格外渗人,还不如不笑。
“原来,你已经有新的人了啊。”
李尘尽正不断推测着眼前的人,到底是属于哪种情况,便被他忽然的一句话说的措不及防,下意识地道:“什麽新的人?”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身後传来了韩山南的声音:“你是谁?放开她!”
听着韩山南的声音,李尘尽忍不住皱了下眉。
先不说韩山南这纯属是添乱,有谁准备动手前,还大声叫唤一声的?
这和直接告诉对方,快点对付我,我要对你动手了有什麽分别?
果不其然,韩山南才提起剑,还未来得及动手,便感到肩上突然多了阵无形的威压。
他还没来得及提起灵力反抗,便被那骤然加重的威压,直接压的跪到了地上,忍不住弯下腰,喷出了一口血。
他的身体还在不断往下低,好似即将整个人的身体都要贴到地上,最後与这块木板融为一体一般。
他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像是被什麽东西锁住了一样,无法运转半分,只能勉强用双手撑着地面,以自身之力去抵抗压在他身上的无形威压,试图以这种方式,让自己不要太过难看。
“他,他是我徒弟!”
李尘尽都没时间分析出现下的状况,见韩山南好似就要死了,连忙抓住面前人朝韩山南的方向伸出的手,道:“他年纪尚轻,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事冲我来。”
沈正渊松开手的瞬间,韩山南也像是瞬间得到了喘息一般,趴在地上咳嗽着,大口吸着气。
时不时地,还会咳出些许血沫,看起来伤的不算轻。
沈正渊没再管那趴在地上,茍延残喘的人,只是稍稍转动眼珠,在目光落到那还在狂吠的酒酿圆子身上时,酒酿圆子好似感受到了危险一般,顿时住了嘴。
虽说它仍对沈正渊呲着牙,但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连尾巴都夹了起来,虽有几分骨气,但瞧着也不多。
沈正渊看了它半晌,正在李尘尽疯狂打量着他和酒酿圆子,思考着自己能不能保下酒酿圆子的命时,便听面前的人忽然开口道:“酒酿圆子?”
“嗷呜?”
酒酿圆子望着沈正渊的方向,忽然不呲牙了,歪着头疑惑地望着他的方向,好似十分疑惑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原来如此啊。”沈正渊忽然没头没尾地道。
而李尘尽在听到他叫出“酒酿圆子”的名字时,脸色却猛的一变。
她望着眼前的人,只从他方才能叫出“酒酿圆子”的名字,便知晓他必然是记得几百年前发生的事。
恰巧沈正渊此刻也转过了头,二人视线碰撞到一起时,他开口道:“我对你的徒弟没兴趣,我是冲着你来的。”
李尘尽还没来得及搭话,韩山南便先一步接话道:“你要做什麽?咳咳……你放开她,有本事冲……”
“你闭嘴!”李尘尽道。
沈正渊此刻也不想在这多说废话,只是往地上一点,他们二人和酒酿圆子的脚下,便形成了一道法阵。
而在那法阵形成的瞬间,那两人一狗,便登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时还无法从地上爬起来的韩山南一人留在楼里。
只从刚才那人的行为便可看出,那人是法修界来的,而且还是冲着李尘尽来的!
所以李尘尽当真是说中了,法修界的人真的要抓她回去审讯了!!
而且不仅把她抓走了,还顺带着把她养的狗也一起抓走了,那法修界的人果然残暴至极丶毫无人性,居然连一条不会说话的狗都不放过!!!
该死,早知道就该晚点歇息,先将李尘尽送进妖界再说了!
若是进了妖界,那法修界的人看在妖王的面子上,多少会有点顾忌。
只可惜韩山南如今无论如何後悔都无济于事,甚至连爬起来去追都做不到,甚至因气急攻心,呛咳出一口血後,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