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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护卫(第2页)

谢过郎中後,裴清梧回去看了一眼那少年,仍旧在昏睡,但暂时应当没什麽大碍了,便先去厨房,琢磨点心。

除了龙须酥,她还想做些鲜花饼出来。

先前备好的猪油尚有馀温,将其倒入精细筛过的麦粉中,以竹筷徐徐搅动,揉捏按压,渐渐揉出一团细腻光滑的油酥面团,置于一旁醒着,又另取面粉,加入些许井水与一点酪浆,反复揉搋成软硬适中的水面团。

待面团醒好,擀开成薄片,包裹住油酥面团,捏紧边缘,复又擀开叠起,如此三番,方得层次分明的酥皮。

取小块酥皮,填入满满一勺蜜渍玫瑰酱,捏拢成小儿拳头大小的扁圆饼胚,最後找来一个刻着简单缠枝纹的鹅形陶制小印模,在饼胚表面轻轻一压,留下雅致的纹样。

胡炉里的炭火已烧得通红炽热,做好的生饼胚一个个贴在炉膛内壁,小心掌控着火候。

炉温催逼下,酥皮迅速膨胀,色泽由白转黄,渐次染上诱人的金棕焦边。

不多时,馥郁扑鼻的甜香混合着麦香油脂香,冲破了竈间的烟火气,丝丝缕缕溢满了小小的院落。

“滋啦”一声轻响,裴清梧用长柄铁铲将第一炉几个烤好的鲜花饼铲出炉膛。

那饼子酥皮层层分明,边缘金黄焦脆,印模压出的花纹清晰可见,隐约透出内里深艳的馅色,热气腾腾地躺在粗陶盘中,香气更是汹涌澎湃。

恰在此时,身後榻上传来了带着痛楚的细微抽气声。

裴清梧回身望去。

只见床榻上的少年已然醒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极大,如同受惊的幼鹿,紧紧锁定着她,身体僵直,满是警惕与不安。

他显然听到了铲饼的声音,也闻到了那浓郁甜香,但身体的重伤和对陌生环境的疑虑压倒了饥饿感。

裴清梧心下了然,并不立刻靠近,而是从容地拿起一个刚出炉的鲜花饼,轻轻吹了吹气,缓步走到离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醒了?折腾这半晌,肚腹空空了吧?再怎样,总归要进食。”她将手中那块金黄诱人的饼子稍稍往前递了递,热气袅袅:“新出炉的点心,好歹垫垫饥肠,才有力气养伤。”

少年紧抿着唇,喉结却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股子甜香,对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强,眼中挣扎片刻,最终,对食物的本能渴望压过了疑虑,还是迟疑地伸出手,一把抓过那滚烫的饼子,几乎是立刻塞进了嘴里,狠狠咬下一大口。

酥脆的外皮簌簌掉落,滚烫香甜的内馅瞬间充盈口腔。浓郁到化不开的玫瑰蜜糖滋味混合着猪油酥皮的丰腴醇厚,是他从未尝过的甜蜜与满足。

少年饿极了,也顾不得烫,大口大口地吞咽,吃得又快又急,恨不得将那饼子整个塞进去。

“咳咳咳……”狼吞虎咽之下,一大块饼子猛地噎在了嗓子眼。

少年顿时脸色涨红,痛苦地捶打胸口,剧烈地呛咳起来,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裴清梧一惊,连忙上前,一手扶住他瘦削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後背心急促而有力地拍抚顺气:“慢些!噎住了!快低头!”

或许是她的拍抚起了作用,少年又猛咳了一阵,气息才渐渐平复下来,只是脸已红得像熟透的虾子,不知是呛的,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而感到窘迫。

见他缓过气来,裴清梧收回手,看着他难得露出的狼狈羞赧模样,眼中不由掠过一丝笑意,觉得这凶悍如幼狼般的少年,倒也显出几分稚气的可爱来。

“如何?手艺可还入得了口?”裴清梧温声问,递过一碗温水。

少年低着头,默默接过水猛灌了几口,避开她的视线,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名裴清梧,”她顺势在榻边矮墩坐下:“看你年纪尚小,今年年齿几何?可有名字?”

少年沉默片刻,才闷声道:“顾丶顾恒……十五。”

“十五?”裴清梧微微挑眉,语带调侃:“倒与我相仿,我虚长你一岁。这般算来,你该唤我一声阿姐才是。”

顾恒猛地擡头,对上裴清梧含着笑意的清澈眼眸,脸更红了,嘴唇动了动,终究倔强地别过头去,不肯叫出声。

裴清梧也不强求,换了个话题:“顾恒,你家在何处?是何营生?缘何落得这般重伤,流落至此?”

她顿了顿,补充道:“总要知晓根底,才好与官府报备留客。”

提到这个,顾恒身体瞬间绷紧,眼神再次变得警惕防备,垂着头,双手死死攥紧了盖在身上的粗布被褥,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裴清梧看他反应,心中早已猜到了几分,她轻叹一声:“顾恒,你瞧我,一介手无寸铁的小娘子,在这偌大秦州城,赁此陋舍,做些点心糊口,白日里你也见了,若无倚仗,遇上些泼皮无赖,便是有理也难说清。”

顿了顿後,目光坦诚地看向他:“你身手看来不错,胆子也够大,我身边正缺个能看顾门户丶震慑宵小的护卫,你若愿意,我雇你,只管吃住,月钱另算,如何?”

顾恒猛地擡眼,怔怔地看着裴清梧,仿佛在确认她话中的真假。

“只是……”裴清梧话锋一转,正色道:“你若留下,身份来历便不能含糊,官府户籍,可是查验得紧,不明不白的人,我也不敢收。”

长久的沉默笼罩着小小的斗室,只有胡炉里的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顾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内心经历着剧烈的挣扎。

终于,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闭上眼,声音干涩沙哑地开了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屈辱和痛苦:“我家在大市坊西南曲巷醉月楼,阿娘是里头一位花魁娘子,不知父为谁……後来鸨母见我丶见我颜色好……逼我做丶做……”他艰难地吐出那耻辱的称呼:“做嬖童接客……我不肯,就被丶被打成这般……还是阿娘偷偷放了我……”

说到最後,他的声音已低不可闻,身体微微颤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不敢去看裴清梧的表情。

低贱的伎人之子,险些沦为玩物的出身,在这世间,只会遭人唾弃。

然而,预料的奚落并未到来。

一只温暖的手,带着轻柔的力道,落在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的发顶,轻轻地揉了揉。

顾恒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擡起泪眼朦胧的脸。

只见裴清梧脸上并无半分轻视鄙薄,眼神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怜悯。

“明白了。”她收回手:“放心在我这儿养伤。待你伤好些,能行走了,我便带你去州衙。”

顾恒惊愕地瞪大了眼。

裴清梧微微一笑:“销了那劳什子贱籍,你就再也不用担心醉月楼的人找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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