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吴晓佳和赵只亦身上。
赵只亦明显有些心虚,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话又说得难听,忍不住皱起眉,“你看着我说干什麽!”
苏棠棠微微挑眉,“我就是跟大家提个醒,让你们也小心点儿,别到时候菜也被毁了,再说了,我不只看了你一个人啊?我跟周艳姐说话也看着她了,人家可没像你这麽激动。”
她语气一顿,轻轻反问,“难不成真是你干的?”
赵只亦顿时张口结舌,“怎麽可能!你别乱诬陷人!”
吴晓佳在一旁帮腔,“就是,苏棠棠,你家菜被毁了也不能随便怀疑人吧?”
苏棠棠轻笑一声,“我怀疑谁了?我点名道姓说是你们了吗?”
吴晓佳表情一僵,勉强接话,“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苏棠棠淡淡“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原本只是七八分的猜测,还剩两分不确定。
可看他们这反应,她心里已然百分之百地确定了。
吴晓佳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她最烦苏棠棠这样,动不动就轻飘飘一个“哦”字,简直能把人噎死。
她暗暗咬牙:反正我们不承认,他们就拿不出证据,这哑巴亏,他们吃定了!
苏晓棠却忽然想起昨晚她与霍翌舟撞见沈莹莹丶吴晓佳和赵只亦三人鬼鬼祟祟的一幕,当时还疑惑他们凑在一起做什麽,原来是在这儿憋着坏。
真以为没有证据,她就拿他们没办法?
那他们可就想错了。
她这个人,向来不爱惹事,但也从不怕事。
现场一时陷入微妙的寂静。
就在这时,瞿献忽然淡淡开口,“做这种事,也不怕遭报应。”
邱楠随即接话,“有些人亏心事做多了,噩梦怕是都找上门。”
周艳也语气平静地补了一句,“迟早要还的。”
林琅在一旁点头附和,“肯定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虽未指名道姓,却像无形的针,扎得吴晓佳和赵只亦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莹莹的表情同样不太自然。
大家都表态了,她若不说点什麽,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于是勉强开口,“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人,太恶劣了。”
她这话一出,反倒将吴晓佳和赵只亦架在了更明显的位置。
吴晓佳笑得有些僵硬,试图转移焦点,“说起来也奇怪,怎麽就偏偏毁了你们家的?”
苏棠棠抱起双臂,微微歪头看向吴晓佳,目光清亮,“是啊,我也正纳闷呢,怎麽就专门挑我们下手?”
吴晓佳被她看得心虚,下意识移开视线,低声附和,“不清楚,但干这种事的人,确实太坏了。”
但她却避开了苏棠棠与霍翌舟的视线,苏棠棠的还好,但霍翌舟的,冷得有些吓人,跟他对视,让她不自觉的腿软。
苏棠棠轻轻笑了一声。
真是有意思,自己骂起自己来,居然也能这麽面不改色。
衆人不可能一直围着这件事讨论,过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开忙自己的事去了。
苏棠棠和霍翌舟先一步离开,他们打算去镇上买些竹竿,回来给黄瓜搭架。
苏棠棠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直到到了镇上卖竹竿的铺子,才勉强将心思拉回正事上。
“老板,这竹竿怎麽卖?”苏棠棠指着地上捆好的竹竿问道。
老板约莫四五十岁,身材微胖,说话带着憨厚的地方口音,“两毛一根。”
苏棠棠笑了笑,“我们买得多,能便宜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