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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第1页）

梨园

夏夜闷热，紫宸殿的冰鉴也驱不散暑气。

李显在摇篮里翻来覆去，小脸热得通红。

武媚娘轻轻打着扇，哼着并州老家的童谣。

（内心OS：这天气，要是有空调该多好。。。）

殿门轻响，李治端着两碗冰镇蔗浆进来。

他先探头看了看摇篮里的李显，才走到榻边："媚娘，歇会儿吧。"

他接过扇子，手法生疏却认真地替她扇风。

武媚娘靠在他肩头，忽然想起十三年前那个同样炎热的夜晚——她刚穿越而来，在感业寺的破禅房里辗转难眠。

"陛下可还记得。。。"她轻声问，"贞观二十三年的夏天？"

李治摇扇的手顿了顿，目光变得悠远："记得。那时父皇驾崩，朕初登基，整夜整夜睡不着。"

他低头看她，"直到某日去了感业寺。。。"

（内心OS：原来他也会怀念初见！）

武媚娘轻笑："那时陛下穿着常服，额角都是汗。"

"你却递来一碗清水。"李治眼中泛起笑意，"眼神像受惊的小鹿，手却在抖。"

"装的。"她狡黠地眨眼，"那时满脑子都在想怎麽抱大腿。"

李治朗声大笑，惊醒了摇篮里的李显。

小家夥不满地哼唧，武媚娘正要起身，却被李治按住："朕来。"

他笨拙地抱起婴儿，学着乳母的样子轻轻拍抚。

李显闻见熟悉的气息，很快又沉沉睡去。

（内心OS：老板这爸爸当得越来越熟练了。）

夜风忽起，吹散些许暑热。

李治仍抱着幼子，与武媚娘并肩站在窗前。

星河垂落，太液池的荷香随风潜入。

"媚娘，"李治忽然道，"等显儿再大些，朕想带你们去九成宫长住。那里凉爽，你也不必年年受这暑气。"

武媚娘望着他怀中的李显："那朝政。。。"

"带着。"他答得干脆，"如今漕运畅通，驿道改良，在哪里不能理政？"

（内心OS：这是要开啓远程办公模式？）

她忽然发现李治鬓角有了几根白发。

情不自禁伸手抚过，却被他握住手腕。

"无妨。"他轻笑，"朕比父皇幸运，有你陪着一起变老。"

怀中的李显咂咂嘴，不知梦见了什麽。

武媚娘将头靠在他肩头，只觉得十三年的宫阙岁月，都融在这个星夜里。

【小剧场：夜凉】

（守夜太监的记录）

子时三刻，陛下悄悄起身给三皇子盖被子。

丑时初，皇後娘娘醒来给陛下揉太阳xue。

寅时半，夫妻俩并肩站在窗前看星星，说了半宿悄悄话。

（最奇怪的是卯时陛下临朝前，居然问咱家："可知哪里能学并州童谣？"）

看来今晚还得提醒尚寝局多备些冰。

——

永徽十年的春天，帝後携三位皇子移驾九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