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佳年从床上坐起来看他们:“没事啊,真的没事,是我哥把我养大的,我也不算可怜吧,我哥对我很好啊。他也一直管着我,不过我没觉得烦。”
张承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从那种带着羡
慕嫉妒的看富二代的眼神变成了同情怜惜的看小可怜的眼神:“哎,原来你是这种人设,误会了。”
严佳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靠,你那是什么眼神,恶心死了!”
军训难熬,晒得严佳年都黑了不少。
他在阳台上跟严冬打电话,语气十分抱怨:“我黑了吗?我都涂防晒霜了,但还是黑了。”
严冬安慰他:“没看出来。”
严佳年趴在栏杆上,一会儿看严冬,一会儿看楼下,跟严冬说:“哥,你知道吗,大学宿舍楼下是谈恋爱的圣地,好多小情侣晚上在这边依依不舍。”
严冬问他:“没人追你?”
严佳年说:“我想你了。”
严冬看着他,略过了这个话题。心里明白,那就是有人追。
有人追确实也太正常了,严佳年这个长相,这个性格,怎么可能没有人追?不光是大一的,学姐们有的也挺关注新生有没有帅哥的,大学都流行表白墙,军训没结束呢严佳年这个名字都快人尽皆知了。
女生不成功,有人托张承问严佳年他是不是喜欢男的。
张承和严佳年是临床,两个人的关系能稍微好点儿,性向这种事儿现在也不是什么非得藏着掖着的秘密,张承问得大方,严佳年也承认得大方,说我有对象了啊。
张承“靠”一声,八卦他:“高中同学啊?你们没考一个学校?”
严佳年想了想,犹豫了大概三秒钟,说:“我哥。”
张承完全没反应过来:“你哥咋了。”
严佳年十分无辜地再次重复:“我对象,我哥。”
张承张了张嘴,冒出来一个字:“草!”
张承还是很懂分寸的,就告诉问的那人严佳年已经有对象了,别惦记了,没说是男的女的,更没说是谁。没多久严佳年有对象了就传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惦记他的人少了许多。
但这些事严冬上哪儿知道?他没上过大学,不知道表白墙是什么东西,但凡知道了偷偷加了他们学校的表白墙也能看见某天有人投稿说严佳年不是单身,底下评论一片可惜。
严佳年不在家,严冬一点儿都不习惯。
每天从拳馆回家家里都是空空荡荡的,第一天强逼着自己习惯,第二天还真有点儿习惯了,第三天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第四天严冬一晚上没睡着觉。家里没人都算了,怀里没人才真是大事,自从他俩摊牌在一起,天天怀里都有个祖宗。
严冬想严佳年,他没说。
他总是不习惯表达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怕自己先开了这个口让严佳年坐不住,没心思上学,这不行。晚上失眠坐在客厅抽烟,这个点儿严佳年肯定睡了,他还在军训,每天早上起得很早,晚上也睡得早,军训太累。
应该挺多人追吧,长得好看性格也好,男的女的应该都有。严冬指间捏着烟,没管住自己的脑子,他知道有的想法不应该,但就是没控制住地想,现在严佳年身边都是跟他层次一样的人,上过学,有眼界,年轻。
跟严佳年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是严冬发的,俩字儿:晚安。
上面都是严佳年发的。
“困死了,军训把我精气都抽干了,我应该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还没洗完澡啊。”
“哥,我撑不住了,我得睡了,想你。”
第二天训练严冬往死里练,他和顾良宇互相陪练,顾良宇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才不得不费心开导他:“严佳年开学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不习惯吧。”
要以前,严冬多半是一字真经伺候,就一个“滚”,今天也是破天荒,严冬还是一字真经,不过这一个字顾良宇没想到。
严冬说:“嗯。”
顾良宇笑他:“实在不行去看看他呗,又不远,高铁也就两个小时吧?一个半小时?”
严冬烦得很:“他开学才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