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溪:“……”
她也想要买一个斗篷。
张府有专门置办物件的人,宁青溪找到,将自己的需要和预算说了。
这人显然是习惯了张富户铺张浪费的风格,骤然间听到一两银子要一大两小三张斗篷,猛地被闪了脑子,有些迟疑道:“一两银子,三个斗篷,带兔毛的?”
宁青溪反问:“有什麽问题吗?”
“……”
有什麽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好吗?
宁青溪见他隐隐崩坏的表情,疑惑道:“钱不够吗?”
“……我试试。”
宁青溪心满意足道:“感谢。”
春三月离的还远,眼下确实需要一件厚衣裳,解决了一桩心事,宁青溪心情大好,倒头回去睡了个昏天黑地,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天色低沉,透不出一丝阳光,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散在天地间,宁青溪揣着热乎乎的汤婆子,逛到了会客厅。
偌大的会客厅,只剩下了三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
宁青溪顿了一下,还坐在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拿了新的宣纸,旧的铺开。
与前两次不同,宁青溪这回胸有成竹。
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铅笔,没有草图,直接上线稿,许多地方也就马马虎虎过去了,线条粗细不一,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但是没办法,她控不住笔,尤其是软笔。
天黑时,宁青溪第一张图初具雏形,她小心翼翼地捏着,拿到脸前一看。
宁青溪:“……”
丑。
实在是丑。
只能看得出长什麽样子,但是跟美观也是不搭边。
不过好在宁青溪不是那种看脸的人,她心平气和地把图纸收起来了。
甫一出门,刚从边门进了前院,就听到一群人围着在说小话,说得太入迷,连她走过来了都不知道。
一个打扫的小厮是话题中心,正讲故事讲得津津有味:“你们知道为什麽那宁小娘子一路过关斩将吗?”
周围人纷纷道:“不知道啊。”
“为什麽啊?”
那小厮卖足了关子,像说书先生一样:“这是因为,那宁小娘子跟景王关系匪浅!”
宁青溪:“……”
她还在这儿呢。
小厮继续道:“要不然你们猜,这参赛的人里面,名扬京城的造园师那麽多,为什麽偏偏这宁小娘子能一道晋级呢?还不是景王殿下除了给她一票,剩下全都弃权了呢?还不是因为不弃权的话,宁小娘子晋级不保!”
宁青溪:“……”
这人故事讲的好,格外引人入胜,黑的都说成白的,怎麽说呢……要不是她是当事人之一,她都忍不住要信了。
当时带着宁青溪去找房间的丫头突然开口:“那说起来,为什麽景王殿下不关照一下宁小娘子的生活起居呢?宁小娘子那屋子空旷,进去冷死了。”
“嗨,你也不想想!”小厮嗨声道,说的好像真的一样,“这张府,还有哪里可以住?宁小娘子要住两月,要是住进客房,万一来什麽贵客,这要住哪儿?景王殿下就算手再长,也不能管到这里呀!”
衆人闻言,俱是一派大彻大悟。
此时又有人疑问道:“那这宁小娘子,与景王殿下,到底是什麽关系呢?”
小厮的声音传来:“这谁说得准呢?贵人的事儿,是我能妄言的吗?”
然而此一句,意味满满,衆人皆是一副“懂得都懂”的样子。
宁青溪:“……”
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你们要不要这麽闲还能在背後讨论这种事情……等等!
这些人叫霍燕辞什麽?
宁青溪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宁青溪:“……”
好样的,本来莫名乱跳了一晚上的心顿时乖顺地回到了胸膛,四平八稳不见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