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说:“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偌大的客厅,只剩他和沉沉大眼瞪小眼。
陈浔笑问:“这时候你爸爸一般都会干什麽?”
沉沉如数家珍,“爸爸会先给我洗澡,然後帮我吹头发,把我抱在床上讲睡前故事。。。”
陈浔一一照做。
浴室放好水,沉沉坐在浴缸,面前浮着几只小黄鸭,视线全由陈浔的长腿占满。
水汽氤氲,他张着双圆润的大眼睛看陈叔叔解开衬衣扣子,向上挽几道袖口,高大的身躯半跪在浴缸前。
小孩儿对美有更为直观的感受。幼儿园老师都夸他长得漂亮,可他觉得陈叔叔比自己还要好看,他的眼睫毛好长,鼻梁更挺。。。
陈浔自是不知他在沉沉心中的良好形象。热水淋遍全身,涂抹沐浴露时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孩竟还知道保护自己的隐私位置。
明白他尚未适应与自己如此亲近的接触。陈浔忍俊不禁,询问他的意思,“要不要自己来?”
沉沉怯生生点头,接过洗浴球,快速利落将自己冲洗干净。
吹干头发,陈浔抱他去卧室,盖好被子,拿起书架一本故事书给他讲睡前故事。
陈浔嗓音是极好听的,明亮清脆,又带着丝男性特有的沙哑,更别说读得如此声情并茂。
沉沉听入迷了,不由得夸赞:“陈叔叔,你讲的真好。”
“喜欢吗?”
“嗯。”沉沉眨了眨眼睫。
“喜欢的话,可以每天给你读。”唇角未曾察觉升起缕弧度。
沉沉喜出望外,“真的吗?”
陈浔点了点头。
读完最後一篇故事,沉沉已安然入睡,呼吸浅浅,睡颜安逸。他还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会面对什麽。
陈浔坐在床头,目光似水。
他体内流着他的骨血。有了这个孩子,意味着卓予这辈子都得和他扯上关系,就算日後她跑到天涯海角,陈浔也有底气和筹码找她回来。
陈浔慢慢起身,关掉台灯,轻声慢步走出房间。
主卧房门依旧紧闭,他久久站在门口,在进与不进间犹豫踌躇。最严重的後果就是被她轰出,陈浔尚可接受。
手放在门把往下用力,仅开了道微小的口子,他便望见床上那道蜷缩的身影。
月光倾洒,她肩膀抖动的痕迹全都纳入他眼帘。
心尖颤了又颤,陈浔几步到床头,脱掉鞋子。伴随一阵窸窣,卓予单薄的肩骨滑入他的胸膛。
双唇落在柔软的发顶,他的声音如春雨般润物无声,却又无比炽热,“卓予,你还有我。”
许久,卓予安静说:“陈浔,再也没有人对我这麽好了。”嗓音沥净水分,带着难以言喻的干涩。
陈浔无言,只是默默将她圈紧。
有句话早在心中重复千千万万遍:“我会对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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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休养,王恒已经可以活动自如。
律师来医院告诉他卓予要以强。奸未遂的罪名起诉他。
王恒不甚在意:“我又没碰她,我怕什麽?”
“那网上流传的照片和视频是怎麽回事?”律师问。
当时卓予昏迷後,王恒确实想过趁人之危,正准备办事,外头有人敲门,那架势好像要把门板卸了。
意识到对方不善,王恒匆匆起身,躲进盥洗室将门反锁。不出一分钟,房门被粗暴打开,对方脚步好似裹着阵寒风,听得他心一抖一抖。
陈浔当下只想着卓予,未曾发现躲在盥洗室的王恒。
事後王恒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便让朱媛合成那些照片和视频,发布到网络。
律师说,“王先生,对方想和你提出和解。如果真打起官司,强。奸未遂可比故意伤害罪判刑严重。”
王恒:“她那时候都已经昏迷了,怎麽知道有没有被我上?除非她有证据证明那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