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予听着,随口一问,“可我感觉赵老师好像不太喜欢我当你女朋友。”
陈浔淡定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就像外公之前也不同意妈妈嫁给他。人的观念会随时间变化的。”
“万一永远改变不了怎麽办?”
“还能怎麽办,大不了我冠妻姓。”陈浔半开玩笑。
卓予笑了笑,没接腔。晚上睡不着,她找了部恐怖片,投影仪投在墙上。
陈浔陪她坚持一会,最後实在受不了牛鬼蛇神的几张脸,“不看了,行不行?”
“你害怕了?”
“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卓予目不转睛,“我喜欢,有时候大脑皮层需要一点刺激,有助于艺术创作。”
“有时候获得灵感不一定要从上面。”他的手指又不安分老实起来。
卓予撇开双腿,方便他通行。这个姿势还是不太方便,最後干脆坐在他手臂,水蜜桃完整的两瓣彻底陷在他掌心。
“那以後可以一边做一边在你身上画画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握住笔就行。”陈浔沙沙笑着。伴随一声惊呼,鬼脸来的前一秒,他低头吻上她脖颈,一点点啮咬。
卓予偏了偏下巴,将最柔软的一块肉给他。苍白的荧光打在她脸上,原本幽沉的眼底铺上层诡异的色彩,“其实这还不是真正的恐怖,真正的恐怖是人从高空坠落,溅了一地血浆。”
陈浔捂住她嘴,不理解但支持他女朋友的特殊癖好,笑声作哑:“你别恶心我了。”
无人知晓的角落,卓予浅勾唇角,这次倒真噤了声。
。。。
赵誉的行动比预想慢一些,不过也有可能她和陈浔周末一起窝了两天。
周中某天,美院统一组织学生外出采风。阳光正好,微风几许,池塘薄冰融化,小草长出新芽儿,四处弥漫早春气息。
学生们拿出画板,摆好画具,坐在小板凳上。赵誉挨个看完,走到卓予跟前拍了拍她肩膀,声线绷直,“跟我来一下。”
卓予放下笔,跟他走出数百米远,面前是一方深不见底的小池塘,赵誉目光悠远,“那天我知道你进了我的书房,拿走了并不属于你的东西。”
卓予面色平静,“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赵誉转过身,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卓予,我现在不想伤害你,赶快把钥匙还给我。”
“你那麽着急找那把钥匙,不会是里面藏着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卓予,你别逼我了。”
赵誉痛苦闭上眼睛,仿佛在做最後的挣扎。
“你如果问心无愧,一定不会这麽痛苦。但我深深理解你,因为这样的痛苦我已经承受十年。”卓予冷嘲热讽。
想明白一切,赵誉掀起眼皮,重得光明,他轻声道:“是的,我们都很痛苦。卓予,不如我们一起去死,这样就能了结这种痛苦。”
他大步朝她过来,嘴里一直念叨:“反正我杀死了你姐姐,也不差你一个。”
卓予一动不动:“你终于肯承认她的死和你有关?”问这话时,赵誉已经掐上她的脖子。
“弄她也是弄,弄你也是弄。”良心溃于一线,他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你姐姐真是生了副好嗓子,她哭得越大声,我弄得越爽。”
“你混蛋!”卓予企图掰开禁锢在脖间的十指,男女力道悬殊,无济于事,“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得到钥匙。”
“有你在,我才是生不如死啊。”他似笑似叹。赵誉双目猩红,完全失掉平日的道貌岸然,“我已经想好了,先杀了你,我再自杀。至于生前干的那些事,和我死後有什麽关系?”
卓予逐渐上不来气,挣扎的力气一次不如一次。赵誉瞳孔极剧扩张,只要他再多用一点力气,今天他又会终结一条少女的生命。
生与死的一线,恶与善的一念间。赵誉突然闷哼倒地,不省人事。
。。。
这天过後,赵誉离奇失踪,卓予作为最後的目击证人,多次被校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