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嘉儿抿唇,她知道陈浔因为‘她承认是自己陷害卓予’这件事生气了。可那天她是真的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试探陈浔的底线。她虽然嫉妒卓予,但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阴手段。
“陈浔哥哥,我要和你说件事。”
“什麽?”
“就是关于上次,其实陷害卓予的。。。”
她的话没说完,陈浔便被另一道开门声吸引。
邓嘉儿回眸,和卓予打了个照面,目光瞬时放寒。
卓予怎麽也没想到她也会在,她微微一笑,“我来接孩子。”
“我帮你。”陈浔想过去搭把手。
“不用。”卓予低声,划出条隐形的界限。
陈浔止了步,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臂。
她抱起睡梦中的沉沉,他睡的正深,被打扰,不耐地轻哼一声。卓予暂停动作,拍了拍他後背,沉沉再次安稳入睡。目光淡淡扫过陈浔的,她对面前两人说:“打扰了。”托着孩子离开事务所。
人已经走了十分钟了,陈浔的卷宗迟迟没翻到下一页。
邓嘉儿从震惊中抽离,“陈浔哥哥,卓予的孩子为什麽会在你这里?”
陈浔:。。。
她质问:“你还记得我们的婚约吗?”
陈浔淡声开嗓:“当然记得,要不我刚刚就已经跟她走了。”
“你究竟为什麽要这麽对我?”邓嘉儿眼眶微微泛红,愤懑道。
陈浔对眼泪已经免疫,扔下卷宗,去二楼拿西装外套和车钥匙,路过她身边,不咸不淡问了声,“走吗?”
邓嘉儿立在原地,不接腔。
陈浔也不强求。
回公寓洗完澡躺在床上,差不多已经十二点。陈浔拿起手机处理信息,发现卓予半小时前发来一条微信,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谢谢你。】
翌日去上班,所有人都发现陈浔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说不出,如果硬要举例,就好比铁树开花?
“早。”来到办公区,陈浔主动打招呼。
Adam发现他的反常,搓了搓眉梢,“,你昨晚是不是有性生活了?”
陈浔斜睨,“你还是好好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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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开庭,陈浔下班去了趟医院。
正好遇见谢医生查完房,陈浔问:“谢叔叔,老师情况怎麽样?”
谢医生:“目前来说情况并不乐观,肝部恶性肿瘤已经发生扩散,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保守治疗。”
陈浔恳切道:“谢叔叔,我求你一定要竭尽全力。”
“我尽力吧。”谢医生拍了拍他肩。
在门口站了会,陈浔推开病房门。戴晟做完化疗,刚睡过去。
卓予守在床头,凝着她瘦削的肩头,他道:“我还没吃饭,陪我去吃点。”
她也没吃,这几天劳心劳力,清早上秤瘦了好几斤。想着还欠陈浔一个人情,卓予找来护工帮忙照看一会儿。
两人没走远,去了医院附近一家餐馆,点了几个菜。
等菜间隙,卓予在低头处理工作信息,忘记了对面的陈浔。
陈浔默默打开餐具包装袋,用开水烫了烫,摆在卓予跟前,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卓予处理完信息,放下手机,说了声谢谢。
“一周後开庭。”
“我知道,Zoe告诉我了。”她喝了口水。
“会紧张吗?”
“说实话,有点。”卓予倒不遮掩,耸肩一笑,“我不想输,也不能输。”
陈浔话语轻和,“别担心,那天我也会在场。”
卓予略微无奈地牵动嘴唇,“陈浔,别这样,我心里会愧疚的。”她自嘲:“你知道的,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
陈浔轻声问:“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自愿的呢?”
卓予:。。。只顾低头抿水,试图遮住眼底的波澜。
陈浔凝着她的眼睛,眼神像捕鱼的网,密密麻麻覆过来,不许“他的猎物”有丝毫逃避,“卓予,如果愧疚可以让你一直记住我,那就对我一直愧疚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