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眺望远处,陈浔懒接腔。
“让我看看你是真高冷还是假高冷啊?”美女悄悄往他那挪几步。这种男人她见多了,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坏水。
陈浔似张了第三只眼,冷声,“不想惹麻烦就退回去,离我远点。”
她身上香水味太浓,他不想沾。
“脑子有病啊。”美女嘟囔一句,裹紧身上大衣走远。
他脑子有病他自己知道,不用外人来提醒。除了脑子有病,他还有受虐倾向。
这时,代驾已经赶到,问他去哪?
陈浔默了一会,淡声开嗓,说出一个地址。
夜已深,卓予安静坐在沙发,看表上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
沉沉中途起夜,见客厅灯还亮着,揉了揉眼,“妈妈,你怎麽还不睡觉?”
卓予话语温和,“你先去睡。”
现在十一点半,她只等到十二点。
与此同时,通往十楼的电梯门打开。
陈浔步子不疾不徐,站在她家门口,突然萌生退意,手臂悬在半空又落了下去。他原路返回,速度由快及缓,最後重又折返,按下门铃。
就是这麽没脑子。
卓予闻声,匆匆起身,速度太快,膝盖撞在茶几。顾不得疼痛,她去开门。
陈浔上秒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在想见面第一句该说什麽。。。下秒,门开了。
似是没想到卓予这个点还没睡,陈浔稍显错愕。四目对视,他讥诮扯唇,“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不想扰乱邻居,卓予轻声道:“先进来吧。”
陈浔弯腰换鞋。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卓予去浴室放水,随後拿出套崭新的睡衣给他,“先把你身上的酒味和其他味道洗干净。”
陈浔抿唇,接过衣服。在浴室打了好几遍沐浴露,确定身上没一点香水味,这才安心换上睡衣。
主卧还为他留下一盏灯,卓予背身向内,却在陈浔上床时,转过身子。
面对面不足咫尺的距离,鼻尖萦绕着同款沐浴露的香氛。
“陈浔,我有话对你说。”
卓予嗓音清越,似夜晚的一剂清醒药。
“你说,我在听。”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盯住她。
“关于去广东,戴晟走前我就决定好了。那时没想到会遇见你,也没想到会和你躺在一张床上。”
陈浔沉声问:“那现在呢,遇到我之後,你还坚持要去吗?”
卓予如实点头,“我不想错过这个宝贵的机会。”
他没说话。
卓予深吸口气,“还有一件事,关于‘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麽。’”
陈浔屏起呼吸,听她一字一句道:“陈浔,如果你不重要,我为什麽要生下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会随随便便给什麽人都生孩子?”
“我没有。”他静静接话。
他只是不相信自己会这麽特殊而已。
“我们的孩子叫卓沉,你不知道意味着什麽?”
她每说一个字,他的心跳就加重一分。
想起当年,沉沉出生时,卓予问了戴晟一个问题,“你介意孩子跟我姓吗?”
戴晟摇头,“这是你的孩子。”
因此,她给孩子取名卓沉,他们姓氏的结合。卓予不想忘记他。
说了这麽多,陈浔算听明白了,试探道:“你这是在告白?”
她坦诚,“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陈浔:!!!
原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苦尽甘来,这块冰终于被他捂热了。以往的二十五年光阴,在遇到她以後,喜悦抵达巅峰。
眼尾蕴出几道纹路,陈浔展开双臂,嗓音柔和得好像能掐出水,“过来,我想抱你。”
一阵窸窣,卓予到他怀抱,感受着他狂烈的心跳,她内心泛起波澜。屈从于灵魂最深处的渴望,这天她同样等了很久。
陈浔的嘴唇落在她发顶,前额,眼皮,鼻尖。。。密密麻麻的吻化成最浓情的告白,“卓予,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