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赟自然不方便和她们在一桌,他的位置挨着小包子。女婿是半子,当儿子安排也说得过去。
这是事前问过沈寄的,沈寄让四婶怎么安排方便,就怎么安排吧。没那么多理可挑的。
四婶想想,她的确不是爱挑理的人,笑笑自己安排了。
不过有些人地位没到这一步,却是颇多讲究,弄得她为了这个位次也是破费脑筋。
小芝麻落座,芳姐儿道:“琦年姐姐的名字真是好听。嗯,你们家三个姐妹的名字都挺好听的。既有男儿英气又有女子的妩媚。”
小芝麻笑笑,“我可是一直等到入学,才正儿八经有了学名。算下来,爹娘推敲了几年呢。能不好听么?”
讲究一些的人家,小孩儿小时候都先取小名,等到入学的时候才取学名的不少。
那会儿才记上族谱也是正合适。
毕竟这年头小孩夭折的太多了,很多不及序齿就轮回去了。
小芝麻心头思忖,这芳姐儿一坐下就说好听的话,莫不是有所求?不过,不管她了。
就是娘说的,如今又不是在他们家里,就算有什么幺蛾子也不关他们一家子的事。
而且,这一桌的妹妹见了她,个个都说好听的。
芳姐儿这般可能也不是图什么。
不过举目四望,有不少亲戚真是见都没见过啊。魏家真是枝繁叶茂!一会儿还是埋头苦吃好了。
魏楹他们在席就更多人来敬酒了,一拨接一拨的。
喊他大哥、大伯、大侄子的一堆。
他来者不拒,都意思、意思抿一口就好。这样也不至于会喝过了。
以他的地位,哪怕来人喊他大侄子也一样可以这样。小亲王也是同样的做派。
他在皇家辈分高,到这边依着娴姐儿却也不低。叫他姑父、姑祖父的居多。
沈寄和娴姐儿自然也不可避免,一直喝到脸蛋红红的。
沈寄喝酒爱上脸,脑子却相当的清醒。这样别人就不好多灌她。
魏楹冬日就最喜欢拉她小酌两杯,一会儿便美人面上红霞飞了。
祭祖的事儿,自然是在饭前。
没有酒足饭饱了才去献祭祖宗的道理,那样太不敬了。
当时,黑压压的一片族人啊。
他们一家位置是最靠前的,最后分别将祭品端上供桌的就是魏楹和沈寄。
他们也是不得不把进宫的那套穿戴都披挂上了。
整个祭礼由饱读诗书的四叔主持,气氛还是相当庄严、肃穆的。
魏楹在最前方一本正经念祭词,声音清朗。
沈寄听着听着忽然有点心猿意马起来。她很少听魏楹这样的讲话,还真是有种禁欲的美感。
搞得老夫老妻的了,她居然还听得有点脸红心热的。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的收敛心神、一派肃然。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这样想入非非?
宴席没完,三叔祖母已经在打瞌睡了。贾氏夫妻便离席送了她回去先歇着。
沈寄不由想起小亲王前两天念叨的‘三叔祖母也是个吉祥物啊’。
当时她瞪了小亲王一眼,说他没大没小的。不过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不过今天没出五服的太公、太婆什么的都来了。听说里头还有三叔祖母的长辈呢,乖乖!
她和魏楹之前也被四叔、四婶领着过去一一见礼来着。
吃过宴席、移步戏楼,小豆沙找了棉花捏成团、塞进两小耳朵眼里。
一会儿不但有锣鼓齐鸣,还要放焰火呢。
一品大员的族长今年回来过中秋,还有当朝亲王亲临,族里狠砸了一笔银子买了许多的焰火。
要让整个淮阳的人,都能感受到魏氏今日烈火烹油一般的荣耀。
怕两小被轰鸣声惊吓到,沈寄就嘱咐了小豆沙给他们把耳朵堵上。
小饺子和小莲蓉分别坐在小芝麻和徐赟腿上,都拿小手去掏着耳朵。
还没掏出啦呢,第一朵焰火就在半空绽放了。正好在戏楼正对面,仰头就可以看到。
小芝麻指着道:“小弟、小妹快看。一下子就要没有的。”
两小果然仰头来看,见到消失了不依的出声,也就忘了掏耳朵的事了。
徐赟道:“又来了、又来了!”
两小复有露出笑颜,手舞足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