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沈寄点头如捣蒜,心里的郁闷也消退不少。
沈寄就和魏楹坐在路边吃小摊,让管孟刘準等人分头去打听。
下人们听说要租栋大点的宅子也分外上心。
会账的时候,那家老板娘还死活不收他们的银子。
说多亏了魏大人他们一家才不用搬走,可以继续做这个营生。
魏楹摆摆手,“都是乡亲们自己肯做事,我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而已。”
沈寄笑着掏出碎银子放到桌上,“大娘,小本生意不容易。收下吧。”
末了,有两栋宅子都比较合意。
魏楹要了较远的那栋。
这样,马夫人的聚会沈寄去的时候便不多了。
其实沈寄也是这个意思,想了想便也明白了魏楹是同样的想法。
“只是你上衙有些远。”
“一个小县城而已,比我在京城是已经近很多了。”
“嗯。”
魏楹暗暗下定决心,就是为了沈寄不用去敷衍马夫人,他也要尽快让目前这种场面改变。
何况马知县可不是一个好上峰。
沈寄是纯粹不怎么愿意去敷衍奉承马夫人,倒没有想到她有个好色的兄弟头上去。
她是正室,与通房不可同日而语。
就连林子钦那样的身份,都不敢公然对她如何,只能背地里行事。
所以一个偏远小县的知县小舅子何足惧?
她又从不落单,身边都是带了丫鬟、小厮的。
所以只当魏楹是心疼自己,不想自己时时的都在马夫人视线范围内打转而已。
完全没想到魏楹是看都不想让她被那个小舅子看到一眼。
只觉得他说得没错,住在租来的宅子里,比他在京城每日赶去上衙近多了。
而且县衙的屋子不好改建都没有空地头了,总不能叫小厮们一直住在那种临时的棚子里。
现在是秋天倒还没有大的妨碍,到了冬天就麻烦了。
只不过这也带来一个不便,连知县和知县夫人都是住在县衙后院。
魏楹和沈寄却是到了没多久就赁屋别居了,显得有些不合群。
当然,马知县他们的院子宽大得多,甚至还占去了本该属于魏楹的一进屋子。
但是在他来时就是如此了,总不能去叫知县家的下人把屋子腾出来。
马夫人手下自有一批趋炎附势的吏员家眷。
沈寄这个做法经这些人一嘀咕,就让马夫人有些不喜了。
开始沈寄还有些不以为意,但过了些时日她就知道了这个群体也不可小视。
她,被排挤了!
因为一来就搬出县衙的特立独行。
在京城,七品是芝麻官。
但是在南园县,那就是父母官。
现代一个小小的街道办工作都有无数本科生去考。
所以,相当于县委书记的知县那真的是不小的官了。
而相当于县长或者副县长的县丞,也勉强能算个小青天。
沈寄很无语。你家要省银子挤在宿舍,就见不惯我家有银子搬出去住大房子。
甚至连她家带来的下人比知县家的下人多,也成了被排挤的缘由。
他们现在手头就几百两银子,可是在这里绝对算得上富足。
沈寄对魏大娘说:“你看我,才过了一年大手大脚的日子,就忘了以前一个月挣二两银子都有不少人眼红的时候。”
魏大娘道:“我其实也觉得那帮人忒小家子气。也许,因为这一路看着奶奶你挣钱,在京城又跟着见了世面,如今你又给了我一百两。所以我的眼界、底气也比从前足。”
“魏大哥的目标远大,我们才不是要来抢知县跟知县夫人的位置的呢。”
顿了一顿沈寄又道:“可是,如果不是出现奇迹,就必须一步一步的升上去。”
也难怪马知县夫妇对他们这么忌惮了。
而对马夫人那群人来说,沈寄的穿着谈吐和她们都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