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停了一科了。
在他的生命里,自己就是个过客,有缘和他走这几年尤其是最近半年,互相护持直到彼此的路分开。
她相信魏楹得了如花美眷,不会强要自己做妾。
那到时候就是该分开的时候了。
自己那会儿差不多也该有十四五了,总比现在要好些。
挣够钱,随心所欲的过日子,这就是她的目标了。
一路上,魏楹因为很有在外行游的经验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花钱也不多。
德叔、德婶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有些过意不去。
连沈寄也有这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对魏家还是蛮重要一个存在的。
魏楹反应过来,便把一路上打尖买干粮之类的事都交给德叔去做。
德叔除了赶车还揽了跑腿之类的事,心头稍安。
魏楹是一个人在路上照顾自己已经习惯了,见他们都有点别扭才反应过来。
趁着晚上住店的时候,他拍拍沈寄的头,“想那么多做什么?那几年全靠你挣钱,我要是想太多岂不是得自绝以谢世人。”
那时候王灏等人都在背后嘲笑他靠女人养活。是他娘也就算了,还是个那么小的小丫头。
“不习惯嘛。”
在客栈打尖,沈寄和德婶睡一间下房,魏楹和德叔睡客栈大通铺,这样花费要小得多。
至于吃的,就几乎全是干粮了。
因此要热水什么的,也常挨小二的白眼或是絮叨。
可是赶考的时节,一路往京城去,住的地方房费都是见风长的。
魏楹拒绝了裴先生的资助,因为他也只是个很清贫的先生而已。
裴师母偷偷塞到沈寄兜里,她也没敢自作主张收下。
只装作不知道她塞在了自己的棉衣口袋里,转身又放回裴师母兜里。
她看到裴师母平常戴的几样很朴素的首饰都没见了,估计是当了。
他们可以在路上再想想办法挣银子,还是不要让他们夫妻过得太简淡了。
这不,魏楹这会儿就在楼下帮一个狗屁不通的人改文章呢。那是要拿去见本地名师以求援引的。
这样一来,就得了五钱银子。
一开始他只是拿出纸笔卖弄他那手好字而已。
自然就引来了一些围观。
本是打算看能不能帮人写点家书的。
这个人就上来和他研讨学问,被他指出文章中许多不足之处心服口服,便有了这一幕。
“少爷,你不会给他写得太好,让他就这么冒充才子了吧?”
“考场上的事怎么冒充,说好了五钱银子,我就只做了值五钱的文章而已。”
魏楹抛抛银子,“喏,拿去叫几个热菜,咱们今晚也打打牙祭。成日清水就馒头的,我看你脸都快青了。”
那倒是真的,没钱在路上真是痛苦。
“还是留着吧,好钢不是要用在刀刃上么。”
沈寄搓搓手,很艰难的克制自己去望前院饭桌上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
太贵了!
“去吧,我可不想营养跟不上。你不是总说开源比节流更要紧么。”
沈寄想想有道理,跑去前面精打细算的要了三菜一汤。
她看过了,分量还可以。
四个人热饭食吃下肚子,真是舒服多了。
饭后,几个人集中在那间有点漏风的下房,德婶拿了东西去把所有能进风的地方封堵住。
德叔这才开始说话,“魏少爷,你让小老儿去打听沿路有没有什么强人出没的地方,小老儿去问过了。离这里三十里就有一座竹枝山,那里时常有强人出没。不过,只劫财,除非必要,不伤人。”
“劫财我们也损失不起。”
“小老儿问了,可以绕行,您看……”
“那就绕行吧,最好多约些人一起。”
这一次同行进京,魏楹也对德叔德婶说过,怕路上会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