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勇敢。”
反而是怯弱。
“我太害怕以後的夜晚都睡不好觉了。”
周围沉默了一会,鹅蛋脸女生张了张口,最後忽然笑道。
“其实我们学校後面的围墙上有一个狗洞,刘妈妈以为那个洞很小,所以一直都没有堵上。”
“其实有好几块砖都能取下来,我们有时候偷偷溜出去买好吃的。”
“要是早知道就好了。”苏令徽挤眉弄眼,唉声叹气。
忽然,她们对视了一眼,不由得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周维铮,将自己的手臂从流水下抽了出来,感觉到那股恼人的疼痛有了减轻,不由得一笑。
懂得的真多啊,这个小姑娘。
想到外面的混乱,他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文廊东街啊。
街上的人群慢慢的散去了,学校操场上的人们也三三两两的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
有人想从文廊东街穿过去,却被拿着警棍,别着手枪的黑衣巡警拦下。
“去,去,去,这边不让过。”
那人看了看里面出来的人脸上的泪痕,透过蒙起的围帐看见了一座由人垒成的矮墙,一旁的巡警正从上面一层层的将那倒下的人们挪开。
他打了一个寒颤。
“怎麽还站在这,是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那个黑衣巡警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
他撒腿跑开了。
苏校长急匆匆的乘着汽车过来了,她五十出头,穿着一件藏蓝色旗袍,看到学校里的一切井井有条,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她含笑的看了一眼跑来跑去的女学生们,她们有的站在门口维持秩序,有的帮人取水拿毛巾,有的吆喝着几个小孩子,不让他们到处乱窜。
转头看向几个妹妹时又严肃了神情。
“这不正常。”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和跟在身後的妹妹们讨论着。
“一般举行大会,最捧场的就是学生们,因为学生们的血太热。”
所以平日里为了能让学校里的学生少参加一些这样的集会,几姐妹煞费苦心,但都拦不住她们。
“但这一次,却避开了我们学校。”她们之前确实知道有这个大会,但沟通时,负责大会的工作人员明确告知她们本次会议禁止学生参加。
她们当时还舒了一口气。
“可能是有时候学生们很傻,有时候又很精明,而且还很不受控制。”最小的妹妹耸了耸肩说道。
“你瞧,那边不就有个很聪明的小姑娘。”她含着笑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苏令徽,周维铮正蹲在她的面前,和她说些什麽。
看见这些活泼的少年们,苏校长的心也不禁开阔了一些。
“是啊。”她一边向苏令徽走过去,一边喃喃的苦笑道。
“我们也只能管好眼前这一亩三分地了。”
她们是前年才将学校搬到文庙附近的,原本的学校在一二八中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二十多年前,五姐妹雄心壮志,要为华国培养出栋梁之材,要让打破旧的规则,让女孩和男孩一样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们没有做出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是护好了自己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学生。
“能走吗?”
周维铮蹲在苏令徽的面前,看了看已经被裤腿掩盖住的伤口,关心的问道。
苏令徽晃了晃腿,感受了一下,点了点头。
周维铮长出了一口气,稍微放下心来。
“等一下车能走之後,我们出去再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好哦”苏令徽又摸摸腿,乖乖的点了点头。
“你是令徽吗?”
看见苏校长一行人走来,苏令徽瞬间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压迫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背,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于这位立刻同意开门的苏校长,她的内心满是尊重和钦佩。
“苏校长好。”
“不用客气,我们还是本家呢。”苏校长笑眯眯的说道,按着苏令徽的肩膀,让她坐回椅子上。
她头一转,又看见了站起身来的周维铮,顿时一怔,苏校长有些近视,虽然带着眼镜,但刚刚并没有看见周维铮的正脸。
“周家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