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那些地主们笑意满满,对着他们确是动辄打骂。
“我们都知道,当官的和那些地主是一夥的。”阿春愤怒的说道。
“如果我家像这里面写的一样有十亩地,也许我就不会卖给人家做童养媳了。”阿春又有些难过。
“就是因为饥荒年间,家中没有粮食,父母才将我卖给其他家里。”
“不知道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张报纸,不住的摩挲着它。
“我觉得是真的。”苏令徽想安慰阿春,便开口说道。
“你想啊,报纸上只能说他们的坏话,他们没必要编这样一件好事啊。”
阿春擦了擦脸,不解地问道“那为什麽当局不能给我们分地呢,为什麽他们战乱来临时,不保护我们。”
“收税倒是收的很勤快,我们村的税都收到二十年之後了。”
苏令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出当局并不在乎阿春他们,这片大地上最沉默丶最努力丶最多的人们。
“这是不对的。”
她又想起南京路上明明生活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的人们,忽然有些明白了唐新玲和林清为什麽会那麽向往那边了。
“这是不对的。”
“一人多少钱?”
“我看他们说的一户最少也要一百块大洋。”
“那算下来就要五丶六千大洋了。”
张明辉呼噜了一下脸,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多少钱,给了,但你知道该怎麽说吗?”
“知道,我会说都是那些花旗国人丶东洋人丶英吉利人的错,要不是为了从他们手中夺回我们的土地丶经济,我们就不会召开大会,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故了。”一个干瘦的穿着绸衣的乡贤谄媚的笑道。
“他们是让那些人害死的啊!”
第二天,周维铮过来接苏令徽时,看到了一个有些怏怏的小姑娘。
“怎麽不太开心?”他看着苏令徽眼下的一抹青痕,关心的问道。
“昨晚没有睡好,做了个稀奇古怪的噩梦。”
苏令徽咕哝了一声,不愿意多说,她望着沪市郊外那秀丽的风景,感受着风里传来的那新鲜的青草气息。
原先有些憋闷的心情开阔了一些,她用大腿轻轻的夹了夹马腹,□□的白马便温顺的慢慢走着。
他们两人此刻正在爱尔逊花园里的跑马场里跑马,因着有会员限制,这座大花园里的游客并不多。
跑马场的中央几匹骏马正在悠闲的低头吃着青草,还有几头小鹿正在不远处散步。
绕着围栏慢慢的走了两圈,周维铮有些担心苏令徽的腿,便一扯缰绳下了马,站定,然後向她伸出手去。
“我自己可以下去。”
苏令徽嘀嘀咕咕的说道,周维铮警告的按了按她的小腿,将眉心微微蹙起。
“好吧。”
苏令徽将腿侧到了一边顺着马腹滑了下来,她的小牛皮靴子踩到了周维铮的大腿上。
他将双臂伸开,稳稳的接到了她。
苏令徽的脸有些发红了。
周维铮看见少女那脸颊的绯红,又看了看那双滴溜溜打转的杏眼,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将她放到草坪上。
双脚重新站到地面上的苏令徽整理了一下耳边被风吹散的头发,侧过脸看着不远处平静的湖泊,几只白鸟相携在上面掠过。
不知为何,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几只白鸟。
周维铮看了旁边的听差一眼,从他手里拿了一根胡萝卜,递给了苏令徽。
冷不丁被塞了一根胡萝卜的苏令徽有些惊讶的低下了头,又侧脸看了看微笑着的周维铮。
那几只小鹿呦呦叫着跑了过来,亲昵的在她身边凑来凑去,歪着头想吃她手中的胡萝卜。
作者有话说:哈哈哈,开始尝试标题的新写法,既不对仗,也不工整,纯粹瞎写。
今天亲友指出了我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节奏,好像一直在铺开,一直在出现新的人物,如果一口气读下来还好,追读的话就会感觉想弃文,或者等一段时间再看。她说看着看着就能感觉到我这肯定是一个百万大长篇[狗头]。
其实全文存稿到最後时,我也有些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整篇文的脉络已经形成,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已经修改不能了[爆哭][爆哭],所以很感谢追读的小可爱们,不过大家也不用着急,日六的话还有二十天,第一篇就要结束了,所有的伏笔和人物都会交代清楚的[墨镜],再次感谢所有收藏追读的小可爱们[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