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兵荒马乱的时刻似乎远去了,两个人站在有些火热的炉子边,捧上了一块火热的烤红薯。
“我还没在外边吃过这些呢。”苏令徽平日吃的烤红薯都是只留下最中心的那一点,浇上蜜水再端上来的甜点,还是第一次见到烤出焦褐色的烤红薯。
看着短暂的思考过後,用帕子垫着大口咬上去的小姑娘,周维铮失笑。
他迅速地处理完自己的那一个後,擦了擦手,打起了方向盘,平稳的向白公馆驶去。
“你刚刚是不是也想要吵架?”
忽然,周维铮想起刚才苏令徽质问他时的样子,昂着脸,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似乎只要他一肯定,就要过来用尖尖的小嘴啄他,用一万个理由来反驳他。
“啊”
被发现了,苏令徽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也很是奇怪自己当时心中那股忽然涌上的无名火,不仅生气还有些委屈。
“抱歉啊。”
“我一般只对亲近的人这样。”
苏令徽不假思索地解释道,就像当时她和父亲吵架一样,完全没有面对着其他人的冷静,不过两三句话,她就又气又急,又蹦又跳,完全没有了往日有礼的模样。
然而此话一出,两人却不由得都心里一怔,不再说话了。
华丽的白公馆里一如既往的温馨和宁静,苏令徽今日穿的一身都是百货商店的成衣,不是之前在洛州家中做的那些定制衣服,很容易找到同款。
周维铮将刚刚打电话让服装店送过来的成衣递给了周妈,不一会,头发还有些湿漉漉毛躁躁的小姑娘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白夫人走上前去,用毛巾裹住苏令徽的长发,慢慢地给她擦拭着。
“白阿姨,不用,不用,今日已经很麻烦你了。”苏令徽涨红着脸推拒着,往日都是阿春给她洗头发,擦头发。
今天她不好意思用白公馆的人,自己动了一回手,才知道自己的长头发洗起来擦起来竟然这麽累人。
“我来。”白夫人不由分说的将她按在门厅下面的藤椅上,周妈捧来了厚厚的一摞白绒毛巾放在了一边。
白夫人眉眼带笑,眼神温柔。
“我没什麽事干,正好打发时间了呢。”
看见旁边周妈欣慰的眼神,苏令徽一怔,松开了推拒的手。
白夫人慢悠悠地给她擦着头发,动作显然比她刚刚的粗暴糊弄熟练许多。
“小时候,我和姐姐就是这样,两个人一起在树下互相帮对方擦头发。”白夫人轻轻地说着。
苏令徽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感受到那股温柔的力度,她无意识的蹭了蹭白夫人的掌心。
白夫人怔了怔,不说话了,听见苏令徽渐渐清浅的呼吸,忍不住笑了笑。
“要是你们能一直这样陪着我多好啊。”
随着事情的发展和结束,一封封电报发向了华国各处,不多时,各项消息就摆到了各位大佬的桌头。
“这还是我那个只知道在沪市吃喝玩乐的二儿子吗?”一只大手拿起了桌上的电报,哈哈大笑着说道。
“看看他做的这几件事,还行吧,没愧对他的姓。”他话虽然说的勉强却掩盖不住那丝满意。
那封电报递给了一旁的副官。
旁边的副官已经跟了他好几年,知道他虽然嘴上嫌弃,但心里还是很看重周维铮的,便认真看了看电报後,开口道。
“常言说虎父无犬子,二少爷毕竟还是您的儿子,有这份气魄是应该的。”
不过二少爷这次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他竟然在混乱之中拉起了最後多达几百人的队伍,护住了将近百家的商铺,救下了几十个市民。
没有靠周家的任何力量。
“想当年”
周将军又是一笑,那时候的华国更乱,想起当年的峥嵘岁月,他挥了挥手。
“不提当年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电报,眉头皱起又舒开。
“这次金陵那方面也有人插手了。”
副官有些不解,他仔细的又翻看了桌上那摞厚厚的电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