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没见,阿桃都长成大姑娘了。”他含笑开口,声音低沉。
“哼,自从你上了金陵大学去读金融系,都好久没回家了,我和若楠早就长大了。”苏令徽黏黏糊糊的说道,很是开心的看着他。
“你怎麽忽然到沪市了。”她又想起来了这件事,好奇地望着他。
“我不是还兼着中央银行的职务吗?最近有一笔大款项要调动,我来看看,顺便学习一下。”
四哥还没有从金陵大学毕业,但因为家学渊源,已经在银行挂了一个闲职,以便学习观摩。
他的父亲林绍祖是华国有名的大银行家。
“哦,我知道,是不是张家那件事?”苏令徽恍然大悟。
“原来要放贷款的是你们银行啊。”
也对,如今估计只有中央银行能一次性拿出来这麽多储备资金了。
四哥含着笑,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你知道的还挺多,怪不得我接到你父亲的电报,说你在沪市玩的无法无天。”
“我才没有呢。”苏令徽皱起眉头叫屈着,不过她也有些心虚,连忙笑道。
“我爸爸给你发电报啦。”
“对,他让我顺道把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皮猴子带回洛州去。”
“回洛州去。”
苏令徽惊讶的擡起了头,脸上那甜丝丝的笑容消失了,她眉心紧拧,心神一转就明白了过来。
“是因为维铮哥”
“我的未婚夫,走了吗?”
想到了这个理由,她感到很可笑地摇了摇脑袋,擡头望着四哥。
四哥微笑着看她,避开了这个问题。
“怎麽,你不想回到洛州吗?”
想,当然想,那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她的亲人丶朋友和敬爱的师长。
“可”
苏令徽垂下眼,有些厌倦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太可笑了。”当时她因为不同意婚约,哭着喊着不肯独自留在沪市,父亲没有同意。
如今,她好不容易适应了沪市的生活,交到了新的朋友,学习也步入了正轨,却因为周维铮的离开,而被再次被打破。
“真讨厌啊。”也让人生气。
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姑娘,四哥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哄道。
“阿桃,别不开心了,我还要在这里待上两日,足够你和新交的朋友们告别了。”
“若楠她们还在家等着你呢。”
想起好友和母亲,苏令徽勉强的点了点头。
忽然看见旁边探头探脑的蔡大伟,她一拍脑袋,有些歉意地望向四哥。
“四哥,我和白阿姨约好了今晚要过去。”
“没事,你去吧,我是刚下飞机想着先来见你一面,看看你怎麽样。”四哥笑了笑,很贴心地说道。
“晚上我和沪市分行的几个人有约呢。”
“四哥,你真好。”苏令徽注意到他眉目间的那点倦意,很是感动,期期艾艾地说道。
四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擡擡下巴,看着苏令徽坐上了黄包车後,才低头坐进了旁边的汽车里。
”去分行接吴行长,再喊上几个知情知趣的女先生过来。”
梧桐树下穿着洋裙的女孩们打笑玩闹着,四哥微微一出神,又很快敛回了思绪。
“走吧”他眉目倦怠。
司机恭谨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