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开门,邹艳说不定真的会死……
可开门与否,牵涉的不仅是他一人的安危,还有齐斯的……
林辰的额头渗出汗珠,他开始犹豫,手中的钥匙被他越攥越紧,嵌入皮肉。
……
三楼,齐斯从摆放着骷髅的房间中退出,刹那间听到了雨声。
古堡的廊道没有窗户,厚重古朴的石壁将世界隔绝在外,失去视觉的佐证后,听觉也在寂静中褪色,方才一瞬的所闻恍若错觉。
齐斯却觉得,确实该下雨了。
毕竟三流电视剧里,悲情剧情发展到高潮,总要来一场大雨烘托一下气氛,不是么?
第一个房间探索得差不多了,再空耗时间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齐斯走向编号为“2”的房间,掏出细铁丝,如法炮制地开了门锁。
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躺在角落,穿着红衣,扎着麻花辫,嘴巴一张一合唱着诡异的儿歌:
“她来了,她来了,她在暴雨中……”
“别看我,别看我,我在衣柜里……”
齐斯在门口驻足,看向常胥:“里面似乎有情况,我们还要进去吗?”
常胥目光幽幽:“来都来了……”
“那就辛苦常哥了!”齐斯侧走一步,让开门口的位置。
常胥:“……”
他大步走进门,抓起墙角的布娃娃,拉开窗户,扔了出去。
世界一瞬间安静了,齐斯等了两秒,确定探路的工具人没有出事,才慢吞吞地走进房间。
入目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几乎占据整个墙面,灰紫色的天空映入房间,将地面和四壁染上一层蒙蒙的灰。
隔着被蜘蛛网爬满的玻璃,可以看到如丝如缕的雨幕自上而下编织,交错纵横的雨丝层层叠叠,一时和蛛丝纠缠不清、难舍难分。
齐斯喟然叹息:“那个布娃娃上面可能有重要线索,你就这么扔了,太可惜了。”
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常胥默然无语,一点儿也不打算当捧哏。
唱独角戏就没意思了,齐斯成功失了兴致,打消了多调侃几句的念头。
他扫视一圈房间内的布局,确定没有其他可探索的地方了,径直走向落地窗边的衣柜,为难地说:“这衣柜上灰有点多啊……”
常胥看了他一眼,自觉上前拉开柜门,从落满了灰的角落中拾起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的构图十分草率,摆满佳肴的长桌旁,端端正正地坐着九个人,都面朝镜头,姿势呆板。
其中有四个人的面容清晰可见,另外五人的脸则是一片模糊。
齐斯凑过去,仔细分辨,四张面容分明的脸中赫然有一张熟面孔,是沈明!
剩下三张脸,有一张他先前也见过,是花园的土坑里,常胥挖出来的第一个死者。
一个猜测在心底滋生,下一秒便被验证。
常胥纤长的食指点过那三张较陌生的面孔:“这三人的尸体都在花园里,我亲自挖出来的。”
齐斯注视离主座最近的人像,轻声分析:“玩家死亡后,脸就会出现在照片中。还有五个空位,刚好对应五个玩家,看来这个副本从来没想过要让玩家活着离开啊……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时间循环在副本开始时就已经发生了?每轮三天,死三个人,我们是第二轮。”
“不可能。”常胥摇头,“像花园和三楼这些明显有重要线索的地方,我不可能留到第二轮再探索。”
齐斯嗤笑:“也许,第一轮我们已经探索过一遍了,可惜最终没能破局。于是,一切重置。”
言语背后的意味泛着刻骨的寒凉。
一遍遍探索,一遍遍失败,失去所有记忆,重新投入循环。
轮回在重演,一个个同类死去,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破局的希望逐渐熹微……
身处绝望中而不自知,还自以为怀着求生的希望奋力挣扎,直到被这座诡异的庄园无声地吞食,成为玫瑰的养料……
思绪如藤蔓般在脑海中蔓延,齐斯的眼前漫起雨季般充盈的血色,呼吸因意象的凄美而急促。
他不顾脏污,从常胥手中接过照片。
黑白照片的正面像落入水中般开始渗墨,原本历历可见的画面几息间模糊不清。
鲜血写下的红字从反面渗透过来,已然凝疴:
【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
后来的后来,女孩如愿以偿和姐姐相依为命,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女孩想不明白,为何一个突然闯入生活的陌生人,会分去姐姐的目光。
明明那人并不好看,比起姐姐和她都要差上很远,为什么姐姐会不顾一切地爱上那人,而不是她。
女孩散播庄园破产欠债的传言,使男人的父亲得知此事,拒绝二人的婚姻。她又对时钟动了手脚,使男人终于独自离去,没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