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说是剃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任由厄苏拉打量,微微弯下腰方便她观察。
彼得原本在心里大喊他还是个盲人啊,听到这话后反应过来,立刻去掏卫衣兜里的备用医疗用品:我有带酒精棉片,如果你需
他的话还没说话,餐厅的服务员悄无声息地挤了过来,送上一个医疗箱,僵硬但迅速地处理了一下马特的伤口,然后再用一种很古怪的语气请他挑选创口贴。
看来现在不需要了。彼得果断闭嘴。这家私人餐厅的服务真不错,这个服务生很潮流,还挑染了头发,白毛,很酷。
马特微微抽了下嘴角,没对他已经辨认出身份的红头罩说什么,反而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转头面向厄苏拉:可以帮我选吗?
厄苏拉当然不可能拒绝,还认真地为马特描述了这几个创口贴的图案。马特微笑着听她像在汇报什么重要任务一样逐个介绍,最后他愉快地说黄色的那个听起来不错。
黄色的那个,指印着黄油小熊笑脸的那个。
面部经过精心伪装、佩戴着加强版变声器的杰森心平气和地握紧了拳头。
他的耳麦里传来某人略显心虚的指责声:你们谁偷放的黄油小熊?达米安,是不是你干对不起我只是在开玩笑阿福救命啊!
马特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越发无辜,甚至主动凑到厄苏拉面前。
他察觉到厄苏拉有点心虚地瞥了眼红头罩,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轻轻咬了下嘴唇,拿起那个黄油小熊的创
口贴,小心地撕开,动作慢得马特可以逐帧逐帧地描绘。
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直到厄苏拉把创口贴贴到他的伤口上。
繁华都市的喧嚣,餐厅里的各种香气,其他人的心跳和呼吸,甚至一楼小猫的呼噜声,在这漫长的几秒内都被春风轻轻地吹到了太空里。
他只能感知到厄苏拉的存在。
好啦。厄苏拉贴完后就立刻退后了半步,不太自在地戳了下自己的脸,你记得定时换创口贴。
杰森在心底冷哼一声,他的耳麦里已经有三个人想报警了。
马特微笑着答应了,然后才一副恍然记起这里还有其他客人的存在的模样:马克西莫夫先生也在这吗?对不起,还没来得及跟你
马特停了下来。
下一秒,他伸出的手被一阵风握住了。
来得及。对方握着他的手敷衍地晃了两下,因为我才是马克西莫夫。
好快的速度,超能力?马特的脸上流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你好,我刚刚没注意到你在这里。
这个人身上的气场和另一位帕克先生完全不同,不带任何恶意、但非常坦率的攻击性,是独属于青年人的热气。
马特在心里苦笑。看来刚刚演给了错误的观众看。
皮特罗扬起唇角,懒洋洋地说:你好,律师先生。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刚刚不在,厄苏拉没告诉你我有超能力?
马特:
这就叫上厄苏拉了。
马特对他微笑:可能这件事不那么重要?
厄苏拉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捧着茶喝了几口,随时准备救场。
皮特罗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确实,因为她的安危更重要。
马特抿了抿嘴唇,声音很轻:你说得对,谢谢你愿意陪厄苏拉去。
厄苏拉已经吃起了红头罩端上来的梅花糕,转着琥珀色的眼睛打量他们。
这对情侣真奇怪,一个喜欢莫名地道歉,一个喜欢莫名地道谢。皮特罗随意地翘着腿晃了晃,单手搭在厄苏拉的椅背上。
他的语气带着点不经心的傲慢:不用谢。我又不是为了别人才这么做的,我是自己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