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之芙不怎麽在意:“其实现在还好啦。”
经年累月的训练让手指习惯,她的左手样貌已然不再同当年那般触目惊心。
奈何景逸在监督她这件事上总冷酷到不近人情:“涂一点。”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想到时候找我哭鼻子?”
“……”
她只能实话实说:“上次那管我好像找不到了。”
默了几秒,景逸浅浅呼了口气,认命地从口袋里掏出个新包装。
还没拆封的膏体被随便一抛地丢给她,童之芙愣了又愣。
燕城的冬季气候确实干燥,有护手霜随身携带要说起来也正常,只是景逸自诩皮糙肉厚且一向以此为荣,完全和精致或讲究之类的词汇沾不上边。
童之芙把纸盒外部的密封胶带撕开,再小心地从盒子中取出护手霜,一边擡眸瞄一眼景逸:“没想到,你还挺娇气的呢。”
这话说的就带着点嘲讽那意思了。
没恶意,但好像还之彼身地抓住一项他的黑历史就能开心一样。
瞥一眼过去,景逸意味深长地笑:“我也没想到——”
“小哭包也还挺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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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飞逝,春景将临。
象征快乐的假期悄然逃逸,新学期再度隆重啓航。
再三被景逸叮咛不得浪费他的新品後,童之芙终于记得带着新护手霜去练琴班。
整一个丰衣足食贴膘的寒假没见,章元青似乎比节前还消瘦了些,他见到童之芙依旧很热情地寒暄:“寒假也在练琴?”
童之芙点点头,悠悠轻叹:“没办法,受制于人嘛。”
苦恼却无法反抗家长是他俩之间沟通比较多的话题,因而谈起这些章元青很有经验:“如果说我在年夜饭桌上还要给长辈们拉曲,这样一对比你是不是幸福多了。”
童之芙:“看来还是你更惨一点。”
她熟稔地掏出护手霜擦在指尖,心里想的全是使劲涂涂涂,用完再找景逸拿,祸害他的零花钱不嫌多。
花花花,谁让他逮着自己嘲笑。
坏人。
心里窜着股劲儿可着用的动作自然也吸引了章元青的注意,他低眼瞧了下童之芙捏着的东西,看着她挤出一段乳白色的膏体往左手指尖涂。
看了一会儿,章元青冷不丁开口:“这个好用吗?”
他说:“其实我的手最近也有点痛,感觉又要长起茧子了,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护手霜。”
童之芙很懂同款痛,也相当大方地分享:“你要试一下吗?”
接过表面还泛着少女掌心温热的管状膏体,章元青只浅浅挤了一小泵涂在手指,缓缓搓开。
稍等了半分钟左右回味,他将护手霜递还给她:“还蛮好用的,方便问一下这个牌子在哪里买的吗?”
虽然産品是景逸挑的,但此刻从童之芙手中递出总归有一丝安利成功的喜悦。
只可惜她缺乏进货渠道,不过倒也并非要紧事,反正景逸总归知道。
童之芙立马答应他:“我回头帮你问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