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她的隐私,他不好逾矩,终究没有问出口,微一颔首,嗓音清冽道:“好。”
做完法事,顾清嘉心弦稍松了些许,觉得这么多天被他们轮番拘在榻上,都快发霉了,又因着心情舒畅,觉得暂且放下和师父的冷战也未尝不可。
她不是不记仇了,而是缓记、慢记、灵活地记,有调节地记。
她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师父,我们坐船去赏江景吧,就像以前那样。”
裴玄衍修长的手轻触了一下她的发丝,缓缓抚了上去,低哑道:“鹤卿,江上风寒,你的身子受不住。”
顾清嘉眉心轻蹙,道:“师父,夏天都还没过去呢,我的身子哪就弱到这种地步了?师父不和我一起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裴玄衍动作一顿,手指微微收拢,轻声道:“别自己乱跑,万一被冲撞了怎么办?我陪你去就是了。”
他从柜中取来衣裳帮她换,薄了怕她着凉,厚了怕她热着,稍一使力便怕弄疼了她,像是眼前是个玻璃做的人儿。
顾清嘉以前被他这样照顾,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却心安理得的很,头昂得高高的。
裴玄衍只觉她既可爱又可怜,心软成了一滩水,将她抱了起来。
到了江边,他不知从哪摸出了一顶帽子,给她戴在了头上。
顾清嘉面上一派沉静之色,实则快要跳起来了。
她刚梳的发髻!
裴玄衍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清冽的嗓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帽子式样特殊,不会将头发弄乱的。”
顾清嘉抬手摸了摸帽子,觉得戴着还蛮舒服的,瞧着应该也很漂亮,既然到了她的头上,那就是她的了。
她唇角微勾。
不远处,一道阴冷而黏腻的眸光死死注视着这一幕,眸底阴暗的情绪快要将江面浸染成暗色。
她找人来镇压他,杀了他一次不够,还要他永生永世都无法超生,她说的后悔从来都是在骗他。
她从未对他这样笑过。
明明裴玄衍强迫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是因为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吗?
他眸底暗流涌动,似是恨不能变成水鬼,拉着她一起沉沦。
顾清嘉黄昏时方才回府,沐浴完毕,猫瘾又犯了,将云团抱在怀里吸了好一会儿,看了一阵子书,便歇下了,睡前还不忘将新得的帽子摆在枕边。
她这么漂亮的人,就得戴这么漂亮的帽子。
她昏昏沉沉浸入梦乡,迷迷糊糊间,只觉一股森冷之气侵袭而来,室温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一具冷得刺骨的身躯沉沉覆在她身上,紧紧抱住了她,修长冰冷的手逡巡至她的腰间,动作极为僵硬地撕扯掉了她的衣袍。
她的衣衫被褪尽,他们一时间肌肤相贴,冷意不经阻隔地透过来,激得她身形轻颤,她这才意识到覆在他身上的“人”不着寸缕,心下一紧。
阴冷的气息裹挟着喑哑嗓音喷打在她耳畔。
“我不要再等了,把你欠我的还给我。”——
作者有话说:哎呀,咪的天[黄心][捂脸偷看]
如果不出意外,下章e小顾,嘿嘿。
宝宝们猜猜他们以后会觉得这三人是谁,嘿嘿[狗头]
第116章完成与小顾的交易对镜皇帝的醋意……
顾清嘉睫羽轻颤,她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连那般有道行的道长都超度不了他。
别的鬼都是地缚灵,他是缠在她身上了不成?总黏着她不放。
她一定是喝了太多补药,身上热得厉害,不然怎么会觉得被他这么抱着,冰冰凉凉的,还蛮舒服的。
她下意识地抱住了他。
顾景和身形一僵,身上的阴冷之气都淡了几分,他紧紧缠住她,恨不能将她缠缚进身体里,埋首在她颈间,湿润的吐息喷打在她的肌肤上,不住地厮磨啃咬,冰冷的舌舔舐而过,如毒蛇吐信,激起一阵阵细密的电流。
他嗓音愈发喑哑,隐透着偏执:“把你欠我的还给我。”
顾清嘉紧咬下唇,压抑喉间的轻喘,侧首闪躲,却被他舔在了锁骨上,身子不受控地颤了一下,险些呻吟出声。
他也太能缠了,人都死了,怎么还是这么能缠?
他身上明明那样冰,又和她贴得那样紧,可不知怎的,她身上热意渐涌,既想推开他让他别亲她了,又想和他贴得更紧一些。
她微喘着气哑声道:“还给你……你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吗?”
她持怀疑态度,但还是停下了敷衍的挣扎。
不是她饿了,而是她这个人就是这么言而有信。
顾景和将她搂得更紧,低哑道:“你终于认命了。”
顾清嘉觉得自己应该配合他一下,声线微颤,语气中透着绝望:“你伺……折磨我吧,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
顾景和吻了吻她的唇角,紧攥住她的腰肢,俯首,贪婪而病态地啄吻啃噬,冰凉中微带着刺痛的吻从脖颈一路蜿蜒而下,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和齿印,像是恶鬼打下的烙印。
顾清嘉只觉一股电流沿脊椎直窜而上,瘫软在了榻上,低吟抑制不住地从唇齿间乱泄出来,手指攥住了卧单,指节因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