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睡裙还穿着,跟他手上的睡衣一样,是前後系带的吊带设计,可以直接从脚套上去,方便现在胳膊被困成粽子的沈昭穿上或脱下。
等到上下都穿好了,池知凛才扯开里面属于睡裙的那两根白色蕾丝吊带。
带着荷叶边的棉质睡裙顿时坠落,层层叠叠地堆在沈昭脚边,像是踩着云朵。
池知凛弯腰把它捡起来,上面还留有主人的体温。
洗衣液的香气已经在这几天中挥散中变得极淡了,但猝不及防地被它钻入鼻腔的时候,带来的冲击却依旧那麽强劲,甚至比之前更甚,令他産生一种要流鼻血的错觉。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啊,怎麽就勾得他喉头发痒,只能不住地滚动喉结来止痒?
池知凛为自己在想通後就坠崖式下降的自制力苦恼不已。
积压太久,一旦放松便仿佛开闸泄洪般的欲望,让他浑身都像是涂满了火油,经不起一丁点儿火星的撩拨。
想到马上还要给那火星的源头洗澡。。。。。。
池知凛压下心头隐隐的崩溃,默不作声地深吸一口气。
“好了,走吧。”现在她露肤度太高,他不敢再去抱她,只扯出个笑,牵着她往卫生间走。
奇奇怪怪的氛围在池知凛关上门後骤然铺陈开来。
他们一言不发地盯着正在自动调节水温的花洒,看着水雾扩散弥漫,水花溅开。
即便皮肤还未曾真正被淋到,空气中那令人无法忽视的潮意也徐徐粘黏了上来,使得呼吸变得湿腻滞涩。
就像是常年垫底的考生在经历一场人生中最为重要的考试,沈昭的心跳紧张得不自觉加快,她甚至都能从细胞传达间,听见那重如擂鼓的响声。
恒温的清水淋上了她的双腿,她本能地紧绷了下,而後就听从着池知凛的指令转身丶转回来丶站定,被蹲下的他紧揽着腰,擡起一条腿踩在他的大腿上,让他涂抹浴球上打起泡沫的沐浴露。
如果说到这一步,因为并没有太多的直接接触,池知凛还能勉强控制得住自己不断加长加重的呼吸。
那麽接下来冲洗泡沫的步骤,就完全将他的理智拉拽到了溃败的边缘。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往上看,却没办法忽略手掌下那滑腻柔嫩,活像一块水豆腐的触感。
这些年,池知凛实在将沈昭养得很好。
纤细却不干瘪,丰腴却不肥胖,是最健康丶最合适的体态,是一种一瞧就月经规律且不痛经的美。
沈昭直勾勾地观察着池知凛,发觉他体温正在不断攀升後,眼里的兴致越发浓厚。
嗯?
她眸子一眯,弯腰向他的耳根凑近。
这是。。。。。。红了吗?
她饶有趣味的目光移到他丝毫不显的面皮和耳朵上,再移回那粉中透红的耳根,她一时看入了迷,没发现自己已经越靠越近。
略显灼热的呼吸猝然喷洒在敏感部位,钻入更敏感的耳心。
池知凛条件反射地缩了下,鸡皮疙瘩顺着那处起了一身,而当他擡头去看时,眼皮又不经意擦过了什麽柔软的地方。
他动作倏地停在半途,那柔软便落在了他的眉心,引线自此点燃,不过一瞬间,他就听见自己的颅内“轰”地一声,炸开了来。
与池知凛过分强烈的反应不同,沈昭只是短暂地怔愣了下。
她移开唇瓣,就着当前的距离低头一看,发现池知凛的眼神都已经发直了。
沈昭顺从着突然産生的捉弄的心思,再次将嘴唇贴上了他眉心,然後故意极其响亮地亲了一下。
池知凛蓦地回神,故作淡定,但其实脸上全是藏不住的慌张地上瞥了她一眼,兀自加快了手上清洗的动作。
就只剩下擦背了,他不由得大松了口气。
池知凛站起来,看了下自己浑身的水渍,觉得自己此刻真是格外的狼狈。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旁边兴致勃勃地歪头打量他,犹如在看什麽稀罕物件儿。
“看什麽看,转过去。”他捧起她还想往下看的脸,无奈得语调都是有气无力的。
沈昭眨了眨眼,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她依言转身,背对着他:“怎麽了哥哥,不就是亲一下额头吗?就当做晚安吻啦。”
池知凛不着痕迹地後退了两步,让自己不要靠她那麽近。
这个天的衣服布料本来就薄,现在又被水弄湿了,如果再离得那麽近,沈昭稍微一动,就什麽都遮掩不住了。
直到给她洗完,把人推出卫生间,自己开始打扫里面的水渍,他都没有回应她的话,或者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被她吸引,不对她有反应,可也没打算现在就跟她表明心意。
除了爱慕者,他更是她哥哥,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家长,再怎麽样,还是希望将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都放到高考之後去解决。
反正他们俩现在已经和好了,他还着急什麽?
等他表明心意,小宝还会拒绝不成?
被明晃晃偏爱的,就是可以这样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