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目光中,有敬佩,有不解,也有惋惜,他们都听说了源赖光独自对抗三尾的事迹,也看到了他带领小队取得的一次次战果。
这样一位强者突然被调离前线,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负责登记离开的忍者检查了调令令牌,确认无误后,眼神复杂地看了源赖光一眼,挥手放行。
源赖光踏出营地大门,沿着来时路,向着火之国腹地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说是腹地,其实就是他最先到的那个依山而建的大型据点而已,很明显,不让他立功,但要出问题还需要他顶上的思想。
营地内,关于他被调离的消息迅传开,引了一阵压抑的议论。
安顿好,接下来的几日,他乐得清闲。
每日起床洗漱,去食堂用餐,在营地内外随意走动。
他观察后勤人员搬运物资,看着新兵进行基础训练,倾听伤兵谈论前线见闻。
他翻阅营地公告栏的战报,分析物资调配的流向,从往来忍者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前线态势。
很快,他察觉到了异常。
公告栏上,来自东部前线的战报数量锐减。
原本每日更新的敌情通报,变成了日才有一份,而且内容多是“击退小股侦察部队”、“防线无异常”之类。
食堂里,从前线轮换下来休整的忍者,谈论的不再是激烈的战斗,而是“雾隐那群家伙好像哑火了”、“海边安静得让人不习惯”之类的话题。
“听说了吗?雾隐那边好像出大事了。”一名胳膊缠着绷带的忍者对同伴说道。
“我也听说了,好像他们的忍刀七人众栽了大跟头,死了好几个。”
“不止呢,连三尾都失控跑掉了,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力气进攻?”
“怪不得最近这么太平……”
类似的对话,源赖光听到了不止一次。
结合他自己在前线的所见,雾隐因七人众损失和三尾失控而元气大伤、攻势骤停的结论,逐渐清晰起来。
源赖光眼神平静,心中已然明了。
雾隐的暂时沉寂,是客观事实。但这份功劳,却巧妙地成为了某些人手中的工具,很明显对方提前知道了消息。
这突如其来的平静,坐实了他被休整的必要性,完美地掩盖了调令背后那点排挤与猜忌的心思。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讥讽。
回到营地,他照常去食堂吃了晚饭,听着周围忍者关于雾隐何时会恢复进攻的猜测。
他回到自己的帐篷,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当前的处境:
一个被刻意闲置起来的利器,一个因外部局势巧合而被合情合理边缘化的战力。
前线不需要他,后方供养着他。
午后阳光洒在后方大营训练场上。
源赖光结束散步,沿着训练场外围行走。
训练场上人影稀疏,只有一个格外矮小的身影,吸引了源赖光的目光。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孩子,穿着小小的宇智波族服,背对着他,正对着一棵作为标靶的老树,一次又一次地,投掷着手中明显过大的手里剑。
动作稚嫩而笨拙,手里剑常常偏离目标,钉在树干边缘,或者干脆飞入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