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里都是农村的,我和老伴就盼望着他能出人头地。”
又是这样,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老一辈的思想总是这样,望子成龙,盼望有一个能带动全家。
许安榆这麽想着,苹果也不甜了。
老奶奶擦了擦嘴角水渍:“我们老了,不能拖累他,就希望他能自己好好地,其他的什麽也不指望了。”
“小时候他最喜欢笑了,越长大笑容越少了,到时候还想请你帮个忙。”
许安榆愣住了,说不出什麽滋味,机械地往嘴里塞苹果。
吃完苹果,许安榆躺上了床。
隔壁床铺鼾声一阵阵,闭上眼,那些讨厌的人脸和声音慢慢消散,这是她最近为数不多睡的一个好觉了。
第二天,许安榆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
睁开眼,沈栗序在门口和外面的人争论着。
门口的透明小窗透出她的粉红色小熊背包,她一眼认出。
另外一个女生被她重重推到一边,看不清,不过露出的一两句她听出来了,这辈子都不会忘。
许宁的声音,她和沈栗序在互相争论。
许安榆坐着看了很久,理智告诉她去阻止,身上又实在没有力气,不一会儿就走了神。
最後结果以沈栗序胜利结束,直到她走了进来,许安榆才回神。
她手上提了大包小包东西,一进门把袋子全部放在柜子上。
她下意识想扑上去询问许安榆,但看清眼前人脸庞时,动作卡在关键点上,拿过一张小板凳坐在床边。
许安榆脑袋转过来,表情呆滞:“你怎麽过来了,不上课了吗?”
沈栗序指了指手表:“今天是周末。”
在医院住了几个星期,她还是没能出院,手机不常打开,没有和人交流。
太阳落下又升起,她失去了时间的感知。
床头上的作业从送过来就没有打开,她实在是没有兴趣。
什麽时候才能出院,出院应该就好了吧,她能重新投身于学习,不像现在浑浑噩噩。
“安榆,”沈栗序表情怪异,尤其是看向她时。
“嗯?”
“你好久没有来上课了,我担心你,听说你上次生病了。”
许安榆挪到床边,实在扯不出笑容:“我应该很快就可以去上课了。”
她也感到奇怪,只不过是一次小发烧,可是医院里的人都阻止她出院。
沈栗序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过长了,她想说些什麽,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引起许安榆怀疑後,她马上转移话题:“这病房就你一个人住,晚上不会害怕吗?”
许安榆看着隔壁床虽然没有人,但是处处都是人存在过的痕迹。
“没有,隔壁有一个老奶奶,她现在应该出去散步了。”
沈栗序看着隔壁床铺,语气带着浓浓的怀疑:“这里确定有人?看着不像。”
她也没放在心上:“有人,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
“可是没有被子,干干净净,这怎麽住人?”
许安榆看过去,凌乱的床单,半杯没喝完的茶,床上还有一件脱下来的外套。
这哪里没有住过人的痕迹了,她还以为是沈栗序误会了,继续解释。
“有人的,床上不是还有一件外套吗?这就是那位老奶奶的衣服。”
沈栗序以为她发烧烧傻了,怪不得一直没出院,这麽一说也算合理了。
她把手搭在许安榆额头上:“你烧退了吗?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