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许安榆微微偏头,迟钝的大脑消化着这个消息。
沈栗序看她这样,更加笃定她烧得不轻。
在她手上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你赶紧请假去医务室看看吧。”
许安榆看了眼黑板上挂钟:“下课再说,我把这张卷子写完。”
沈栗序比许安榆的身体先忍不住了,卷子捏成一团塞进自己抽屉:“快去。”
瞧见卷子的惨状,她想去沈栗序抽屉里拿回铺平。
沈栗序哪里会给这个机会,带上力扯了她手一把:“你待会晕倒了,我可不会管你的。”
“那……”
“我去”两个字还没说完,沈栗序率先跟班长请假。
“班长,安榆好像发烧了,要去医务室看看。”
忙着背书的班长头也没擡:“去吧。”
“你还能走吗?需不需要我陪你。”
许安榆摇摇头,在她英语卷子上敲了敲:“不用,你快写卷子吧。”
脱离教室里空调的庇佑,外面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散发着热量。
许安榆下楼梯时,脚步虚浮,软绵绵的,落脚点和踩在海绵上一样。
医务室离教学楼一百米距离,好不容易下了楼梯,看着远处又是一出挑战。
哪怕是站着都有一种想睡觉的冲动,她突然开始感谢沈栗序了,要不是她,过会可能更难受。
现在是上课时间,外面只有寥寥几个人,在路过操场边时,那两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不过她大脑现在实在没有思考空间。
後半程许安榆加快了脚步,到达医务室快了几分。
有点眼熟的两人注视着她的背影。
“寂哥,你看什麽这麽入迷。”
寂不舟看着医务室,指尖突然疼了起来:“陪我去一趟医务室。”
旁边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疑惑:“你去医务室干什麽?”
他理所应当擡起手,露出上面小小一道划痕:“这里,刚才受伤了。”
“啊?你是认真的吗?”
二十分钟前,难得来上学的某人,因为口渴去小卖部买了一听可乐。
拉易拉罐环时,不小心割伤了指尖。
“怎麽?不能去?”
男生发出一声哼笑:“不是,刚才给你创可贴不是还不要吗?”
寂不舟大步往前走去:“谁知道这个伤口能不能贴,万一感染了我去找谁。”
“那也不至于去医务室吧。”
他不听,继续大步前进。
男生无语跟在後面。摸向口袋刚才撕开,结果被拒绝的创可贴。
都怪他,制造了一个垃圾,还浪费了一个创可贴。
医务室门口。
许安榆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一边手臂夹紧,顾虑着体温计不落下。
她低着眼睛,睫毛垂下,像蝴蝶翅膀轻轻颤动。
脸上浅浅一层绒毛在皙白皮肤上,脸颊弥上的红晕显示出几分脆弱。
她忽然擡眼向外面看来,寂不舟躲闪不及,撞上她视线。
好在她只是瞟了一眼就转移开。
“从多久开始难受的?”
“昨天早上。”许安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