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得好!”
“大丈夫当如是!”
一股昂扬、向上的少年意气,在这座被传统与规矩束缚了许久的城市里,悄然点燃。
“高!实在是高!”
城东最大的丝绸行内,一名大腹便便的商贾,正捧着报纸,反复研读着唐月瑶那篇关于“水利改造”的文章。
他看到的,不是民生,而是……商机!
“引流、筑坝、建磨坊、通航运……这,这哪里是在谈水利,这分明是一条,能让沿岸所有产业,都跟着起飞的黄金水道啊!”他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快!立刻去查!看看文章里提到的那几处关键河段,地价如何!有多少,是我等可以提前入手的!”
城西的“百工坊”内,一群赤膊的工匠,正围在一起,听着一名识字的老师傅,磕磕巴巴地念着报纸上的“奇闻异事”版块。
当听到“天外有奇石,名曰磁石,能引铁而行,更能……南辕北辙,辨明方向”时,所有工匠都出了惊叹之声。
“乖乖!还有这等宝贝?”
“若真有此物,那咱们以后出远门,跑商船岂不是再也不怕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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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一次现,原来“知识”不一定非要是那些之乎者也的圣贤经典。
原来“文字”,也可以如此的,贴近他们的生活,解决他们最实际的问题。
北安州,州牧府。
一名身穿四品官服,气质儒雅的中年官员,正手持一份《北安新声》,眉头微皱。
“唐家……还有那个苏文渊,他们想做什么?”他喃喃自语。
这份报纸,看似只是在刊登一些文章、趣闻。
但其背后,却展露出了一种可怕的……影响力!
一种能直接绕开官府,与士、农、工、商所有阶层,进行对话的能力!
“民心……舆论……”他缓缓地吐出了两个词,眼神变得无比深邃,“这东西是利器,亦是……凶器啊。”
……
与此同时,距离州城尚有百里之遥的官道上。
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
马上之人,正是刚刚结束了在调查走私案件,正快马加鞭,赶回州城的……郑修远。
他的手中,同样拿着一份由家族信使加急送来的《北安新声》。
他的表情极其复杂。
有惊讶,有赞叹,更有……一时哭笑不得。
他看着那篇《少年大奉说》,感受着其中那股扑面而来的、青春昂扬的气息,即便是他也不由得心潮澎湃。
“好一个‘少年强则国强’……”他喃喃自语,“此等胸襟,此等气魄,当浮一大白!”
他又看向那篇关于“水利改造”的文章,眼中充满了敬佩。
“以商贾之眼,行经世之策。那位唐家小姐,亦是女中豪杰。”
他知道,这是苏文渊的反击。
一场漂亮得,让他都忍不住想为其喝彩的……反击!
苏文渊没有去硬撼他曾祖父的“道统壁垒”。
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一条“得民心者得天下”的路!
“苏文渊啊苏文渊……”郑修远合上报纸,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你可真是给我,也给郑家,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他可以想见,当他回到家中,将他在焚心谷的所见所闻,以及他对苏文渊的真实看法,告知他那位固执的曾祖父时,将会掀起何等剧烈的……家族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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