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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演武台上初试锋芒（第2页）

赵莽面如死灰，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才颓然低头，拱手认输。

裁判长老深深看了张远一眼，朗声宣布：“胜者，张远！”

台下寂静片刻，随即爆出阵阵议论之声。众人再看张远时，目光已然不同。方才那一战，他虽只用了防御与束缚符箓，但其展现出的沉稳、精准的战斗节奏，以及对时机的精妙把握，绝非寻常卖符弟子所能及。

“不动如山，侵掠如火……此子，颇懂兵法之道。”高台上，风先生抚须微笑，对着身旁的黑袍长老轻声道。

黑袍长老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目光却一直未从张远身上离开。

张远平静地走下演武台，无视周遭各异的目光。战告捷，并未让他有多少欣喜，反而让他对自身道路更加明晰。

“防御与控制，或许正是我现阶段最适合的风格。”他心中默念，“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他的目光，投向了接下来更为激烈的“团队协作”之战。那才是真正考验智慧与配合的舞台。

战告捷，张远并未在台下停留太久，也无心关注他人的议论。他寻了处僻静角落，再次阖目调息，脑海中却飞复盘着方才一战。

“不动符”的防御效果出预期，尤其与初窥门径的“大地脉动”相结合，竟能隐隐化解部分冲击力道。而最后时刻的近身突进与“束缚符”的精准打断，更是将战斗节奏牢牢掌控。此战看似平和，实则将他数月苦修的成果——沉稳的防御、精准的控制、以及对战机的把握，展现得淋漓尽致。

【啧，打得还算像点样子。】笔仙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依旧带着惯有的挑剔，却难掩一丝满意，【知道扬长避短，没傻乎乎地跟那蛮牛对轰。你这金石气的路子，走防守反击和控制，算是走对了。】

张远心中默然。他深知，此战能胜，固然有战术得当之因，但更根本的，还是自身文气品质远对方。若遇上真正境界高深、术法精妙的对手，单靠“不动符”恐难支撑。

“团队协作之战，需得更灵活的手段。”他心中暗忖。

个人演法仍在继续，精彩纷呈。有弟子御使飞剑，剑气纵横；有弟子口诵真言，言出法随；更有甚者，挥手间布下简易阵法，困敌于方寸之间。张远默默观战，将这些对手的手段、特点一一记下，心中不断推演着应对之策。

期间，朱守拙也上了场。他的对手是一名擅长水行术法的弟子。只见朱守拙将自身那点微薄文气尽数用于催动一件家传的龟甲状防御文宝，任凭对方水箭冰棱如何冲击，只是缩在龟甲之后，口中还不住地念叨：“师兄法力高深，小弟佩服！轻点，轻点……”竟硬生生靠着一身“乌龟壳”和厚脸皮，将对手文气耗尽，勉强拖得一场胜利，引得台下嘘声与笑声四起。

张远看着朱守拙满头大汗、却又得意洋洋地走下台，不由莞尔。这位同窗，虽不善攻伐，但其保命和拖延的本事，在团队中或能起到奇效。

终于，轮到了李慕白。他抽到的对手，恰是之前讥讽过张远的一名乙字房弟子，修为已达落笔境后期。

李慕白站在台上，面色有些白，握着画笔的手指微微颤抖。对方显然认得他，嗤笑道：“李师弟，此地乃演武台，非你丹青阁，还是下去，免得污了你的画笔。”

面对嘲讽，李慕白深吸一口气，并未多言，只是将手中画笔蘸满了特制的、蕴含文气的灵墨。裁判一声令下，对方便催动一道凌厉风刃疾射而来！

李慕白眼神一凝，画笔疾挥！他并非在画符，而是在虚空中作画！笔走龙蛇，墨韵流淌，瞬息间，一面古朴厚重、纹路清晰的青黑色盾牌虚影凭空浮现，挡在了风刃之前！

“嗤啦！”

风刃斩在盾牌虚影上，出一声裂帛般的声响，盾影剧烈波动，却并未立刻破碎，竟真的将那风刃挡了下来！

“咦？以画入道？有点意思。”高台上，有长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那乙字房弟子一愣，随即大怒，风刃、石刺接连出。李慕白身形飘忽，画笔连挥，或画巨木横栏，或画流水环绕，虽每每险象环生，那画出的虚影也在攻击下迅溃散，但他总能在千钧一之际，以精妙的画技构筑起临时的防御，竟也勉强支撑了十数个回合。

最终，他因文气不济，一幅“山岳图”未能完全凝实，被对方找到破绽，一道风刃擦着肩膀掠过，划破了衣衫，只得认输。

虽败犹荣。

台下观战的张远，眼中精光一闪。李慕白方才作画时，那画笔勾勒的线条，那灵墨蕴含的意境，隐隐与他钻研的符文结构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那面盾牌虚影，其结构稳定程度，远普通的基础防御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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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兄的画道，若能更进一步，融入符文理念，或可成为团队中极强的辅助与控制手段。”张远心中已有计划。

个人演法持续了整整一日，直至金乌西坠，方才决出前六十四名。张远、朱守拙皆侥幸晋级，李慕白虽败，却也因其独特的表现，引起了一些长老的注意。

翌日，便是更为紧张激烈的“团队协作”之战。

规则公布：三人一队，进入由阵法模拟的“黑风林”幻境。林中随机分布着若干由符文凝聚的“木精”与“石怪”，击败可获得积分。同时，队伍之间可相互争夺。最终以积分和生存时长综合评定名次。

张远、朱守拙、李慕白三人聚在一处。

朱守拙搓着手，既兴奋又紧张：“张兄，李兄，咱们“丙字三杰”能否一鸣惊人，就看此役了！我打听过了，这次厉害的队伍不少，乙字房那个陈明赵亮也组了队，还有甲字房的几个天才……”

张远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两位同伴：“朱兄，李兄，临战之际，需定章程。我之长，在于符阵防御与控制；朱兄机敏，擅探听周旋，且防御不俗；李兄画技通玄，可出奇制胜。我等若各自为战，必败无疑。需得同心协力，方能有一线胜机。”

他顿了顿，沉声道：“入林之后，我为主防，掌控节奏；朱兄负责警戒四周，探查敌情与木精分布；李兄，你之画道，可愿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