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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境界的划分（第1页）

李止戈苏醒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岳昆仑耳中。这位坐镇血战关的元帅，立刻放下了手头军务，亲自来到了伤兵营。

当岳昆仑踏入静室，看到那个已然坐起身、虽面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澈锐利、周身气息圆融内敛，甚至隐隐给他一丝不同以往感觉的年轻人时，饶是他心性沉稳，眼中也不由得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

“感觉如何？”岳昆仑走到床边，声音比平日温和了些许。

李止戈试图起身行礼，被岳昆仑抬手按住。“不必多礼，你伤势初愈，还需静养。”

“多谢元帅挂怀，末将已无大碍。”李止戈声音平稳，带着一丝久未开口的沙哑，但中气已然充足。他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的充沛力量，尤其是气海之中，虽然真气尚未完全充盈，但那壁垒坚固、广阔深邃的感觉，清晰地告诉他——困扰他许久的道基之伤，已然痊愈！甚至因祸得福，在九窍还魂草和自身底蕴作用下，修为水到渠成般突破到了气海境！

岳昆仑目光如炬，自然察觉到了他气息的变化，那不再是通脉境的凝练，而是气海境特有的渊深与磅礴初显。他脸上露出一丝由衷的笑意，拍了拍李止戈的肩膀：“好！好！不仅道基修复，更一举突破气海境！李校尉，恭喜！此乃你以命相搏，应得之造化！”

李止戈微微欠身：“全赖元帅求来神药，陛下天恩，末将方能侥幸不死，略有寸进。”

岳昆仑摆了摆手，神色转为郑重：“神药虽好，也要看是谁用。若换做他人，在那等伤势下，即便有九窍还魂草，也未必能扛过药力冲刷，更遑论借此突破。这一切，是你自身意志与根基所致。”

他话锋一转，示意亲卫在外守候，布下隔音禁制，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李校尉，你既已无恙，有些事，也该让你知晓了。”岳昆仑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此次为你求取九窍还魂草，陛下虽慨然恩准，却也有言在先。”

他将皇帝那番“朕予他再造之恩……他的命，从此便彻底属于大炎，属于朕之江山社稷”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了李止戈，没有丝毫添减。

李止戈静静听着，面色平静，唯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皇帝的意图，他瞬间明了。这是要以救命之恩为枷锁，将他牢牢绑在皇室的战车上。

岳昆仑顿了顿，继续道：“此外，在你昏迷期间，本帅还收到了镇国公赵磐的密信。”

他将镇国公信中提到赵元明与李止戈旧识，以及信中那含蓄却明确的招揽之意，也一并说出。

“镇国公在朝中与军中，势力盘根错节，其意不言而喻。”岳昆仑语气平淡，听不出倾向，“如今，陛下有恩于你，镇国公有意招揽。你，如何考量？”

他将这个棘手的问题，直接抛给了李止戈本人。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李止戈低垂着眼睑，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床沿。脑海中念头飞转。

皇帝？镇国公？

两者皆是庞然大物。皇帝代表着正统与皇权，势大权重，但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彻底效忠意味着失去部分自由，成为纯粹的杀戮工具。镇国公代表着世家与军方派系，资源雄厚，若能借其势，或可更快积累资源，但同样意味着卷入朝堂争斗，成为派系棋子。

他现在羽翼未丰，实力虽恢复并突破至气海境，但在这些真正的巨头面前，依旧不够看。贸然站队，无论选择哪一方，都可能成为另一方打击的对象，或者被当做弃子。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岳昆仑，眼神已然恢复了古井无波，缓缓道：“元帅，陛下的再造之恩，末将铭感五内，自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斩妖除魔，以卫疆土。至于镇国公的赏识……元明公子确与末将有过数面之缘，承蒙他不弃，赠药之情，末将亦不敢忘。然，末将如今是军人，职责在于守土杀敌，朝堂之事，非末将所长，亦不愿过多涉足。”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皇帝恩情的感激和效忠之意（仅限于报效朝廷、守卫疆土），又对镇国公的招揽表示了适当的“感念”，但明确划清了界限——自己是军人，只负责打仗，不参与朝堂争斗。

这是一种谨慎的平衡，或者说，是暂时的虚与委蛇。两边都不得罪，但也并未完全倒向任何一边。他将自己的定位，牢牢锁定在“军人”这个相对纯粹的身份上。

岳昆仑深深看了李止戈一眼，对他这番回答似乎并不意外。此子心思之缜密，远其年龄。他点了点头，道：“你有此心，甚好。记住，在前线，实力和军功才是根本。其余皆是虚妄。”

他没有逼迫李止戈立刻做出选择，这本身也符合他的利益。一个保持相对独立、只专注于打仗的悍将，对他掌控前线军权更为有利。

“末将谨记元帅教诲。”李止戈恭声应道。

这时，岳昆仑似乎才注意到李止戈身上那刚刚稳固下来的气海境气息，带着一丝感慨道：“你如今初入气海，算是真正踏入了武道高阶的门槛。以此年纪达成此境，即便放在整个东域，也算得上是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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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止戈心中一动，顺势问道：“元帅，末将侥幸突破，但对前路所知甚少。敢问元帅，气海境之上，可还有更高境界？武道之途，终点在何方？”

这是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黑岩城的覆灭，幽冥教、天龙殿的强大，都让他意识到气海境远非顶点。

岳昆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向往，他沉吟片刻，道：“你既已至此境，告知你也无妨。气海境，在各国各派之中，确可称为中流砥柱，一方高手。但，武道之途，浩渺无垠，气海，不过是一个新的。”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为李止戈详细科普起来：

“我将已知的境界，大致分为几个阶段，或许可与传说中的修仙境界对应，方便你理解。”

“先，是凡胎期，旨在打熬基础，越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