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姝知晓这人喜欢的是根正苗红会跳舞的美人儿,不是她,几次言语讽刺下把人激走,倒是没想到这老男人越得不到越想要,在闵姝再也跳不了舞之后还想把人收成二房。
这次拍的就是闵姝拿酒瓶子砸赵兴国的戏份。
饰演赵兴国的是张林峰老先生。
卫笈出了妆,见着老前辈,先是躬身问好,再就是为接下来的戏开始道歉。
她算是知道了,整个剧组就她咖位最低。
张林峰摆手:“这有什么的,拍戏嘛,要是这么讲究,那我接下来碰你拽你,不也得道个歉?那到时候咱俩人得对着头鞠躬致歉。”
说着,自己乐呵呵笑了。
卫笈讪讪。
第一条果不其然拍废了。
还是老问题,卫笈放不开。
张林峰不能理解,裹了裹大袄,指着酒瓶子说:“一抬手一抡的事,小丫头怎么这么墨迹。”
齐明山习惯了张林峰的大大咧咧,也知道卫笈的顾忌,就说:“有个什么伤的,你要不要小卫负责?”
张林峰:“这说的什么话!真要受伤了也是工伤,你个导演得负最大的责任!”
齐明山点头,问卫笈:“听见了吗?”
卫笈点头,放松了些。
第二次拍摄。
居室里,赵兴国推过去一块金子打的项链,俗里俗气,邀功似的:“你要是跟了我,这些东西你喜欢,我都买来送你。”
闵姝点了胭脂的唇殷红,笑起来嘴角锋利,看着有些咄咄逼人,“你有这钱,不如拿去找医生治治脑子,不然这拒绝的话说了三四五六遍都听不懂,大脑应该是有不小的问题。”
赵兴国知道闵姝的性子烈,嘴毒,也没生气,凑过去点想摸闵姝的手,被闵姝躲开。
“我知道你是不想当小,”赵兴国说,“但是我保证,我对你肯定比对那个老女人好!”
闵姝咬了下后槽牙,面上还挂着笑,就是有些不善,嘴里蹦出一个字:“哦?”
“真的!”赵兴国做出发誓的动作。
“举个例子听听。”闵姝垂眸,眼神落在不远处的酒瓶上,指挥着,“给我倒点酒。”
赵兴国立马照办,满上一杯酒,把酒瓶放在闵姝脚边方便她拿取,“你要是给我生了个儿子,那我的家产肯定都落在他头上,保你娘俩儿衣食无忧。”
“儿子?”闵姝抿了口酒,捡起酒瓶,满上。
“对对!”赵兴国还在说,畅享儿孙满堂美人在怀的场面,笑得愈发下流,心思落到身旁人的脖颈上,觉得手痒脚痒。
就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突然被兜头浇了一脑门的酒,眼睛被辣到睁不开,脑袋一疼,酒瓶子的碎裂声压住了闷响。
“去你的儿子!”闵姝说着,“下作东西,我就是手脚全断了去捡垃圾,也轮不到你这狗东西来献殷勤!”
赵兴国还在哎呦哎呦叫着,嘴里念着杀人了杀人了。
闵姝喝了点酒,行事不顾忌,抬脚就往男人身上踹,踹了好几下犹不解气,搬起椅子往赵兴国身上砸。
齐明山站在显示屏后面,有些愣怔。
表演没什么问题,就是他觉得卫笈是在拿人撒气。
算了,问题不大,演得没问题就行,至于张林峰……死不了。
在卫笈还想补上几脚的时候齐明山叫停,她立马半跪在地上把张林峰扶起来,一边扶一边道歉,仿佛刚刚踢人骂人的不是她。
“对不起啊张老师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实在是抱歉……”
张林峰伸手止住卫笈的连珠炮。
“人不大,狠劲不小,”他捂着头,“我得找老齐要点精神补偿费。”
齐明山听见这句话,没理,对着卫笈说:“这条可以。”
卫笈松了口气。
她拍的时候想到了自己遇到的一些奇葩,一阵恶寒,所以揍赵兴国多少带了点真情实感。
“继续保持。”齐明山说。
卫笈点头。
看来带了点自己本色的闵姝,确实是符合齐明山的标准的。
接下来还要补拍些镜头,拍摄很顺利,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卫笈想着下午的戏份,又想到贺情。
不知道贺老师家里有什么事,和昨晚那通电话有没有关系。
她坐在门口,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念出来。
“什么?”一道声音传来。
卫笈一顿,抬眼,就看见贺情穿着黑色羽绒服,手塞在口袋里,站在自己面前。
贺情挑眉,“小卫刚刚是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