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了楼上那位了?”沈楠指了指天花板,并说:“孩子的老家也在敌占区,总不能真的送到那里,只能麻烦老金再拐个弯儿北上,把孩子送到西北老家。”
“嗯。”李尔福想到了现状,无奈地说,“现在最棘手的情况是,您家被特务围着转,城门已经戒严了。货咋安全地运出去?孩子咋从沈公馆撤离出城门?”
“咱家老爷子明早要出殡,他活着的时候总说要落叶归根,死了埋在祖籍金澜镇老家……”沈楠说着,走到了放置棺材的外厅,摸着漆黑的棺材盖,他眼神暗了暗:
“为了任务,如今只能苦一苦他老人家了。”
李尔福跟沈楠搭伙执行任务两年多,自然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李尔福二话不说从厨房拿了一把砍骨刀,拎着一瓶白兰地,嘱咐道:“待会儿收着演,别把我爸妈和孩子吓着。”
“兄弟,咱不是杀人分尸的。”沈楠噌地笑了。
“劈你爹的棺,你觉得跟弑父行凶哪个更孝顺?”李尔福直接怼得沈楠哑口无言。
一想到父亲的死因和沈桉的脸,让沈楠一阵烦闷。他喝了一口白兰地,然后把一整瓶白兰地全倒在自己的衣服上,化悲愤为力量,举起砍骨刀骤然劈向棺椁——
在沈公馆斜对面监视的特务现,沈家的窗户突然有人拿着手电筒乱射,人声与灯光一片嘈杂。
“哎哟喂,二少爷又抽什么风呢?!”
“咋把老爷子的寿材都给拺了!”
妈,爸,您二位靠边儿站,别碰着!”
“楠哥,这又犯癔症啦!?”
经常监视沈近仁的特务听得出来,这是李家一家四口的对话。
带队的梅天理见此异况,立即去了附近的电话亭电联白可久家的座机。
此时,白可久正和他的两个小儿子玩闹,听到属下的汇报,并不意外。
因为沈近仁、沈楠和沈桉父子三人的冲突势同水火,父亲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地逐出家门,惹得两个兄弟心存怨怼,沈桉与沈楠兄弟之间亦是反目成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两个不孝子在老父亲死后,先是互相指谪,又是拔枪相向,现在又有了沈楠砸棺,让白可久倏然一笑,命令属下说:
“沈二爷这么没溜儿,沈长官八成还不知道呢?你去东公馆边儿上的小灰楼给沈长官报个信儿,弟弟混蛋,总该要兄长管教不是?”
回想起早上,沈桉对自己鄙夷不屑的眼神,白可久神情阴森,怀恨在心。
嘁,都是被人戳脊梁骨的汉奸走狗,他沈桉神气个什么劲儿!
且瞧着吧,沈桉一到场,沈公馆又有好戏看了。
最好能诈出点别的惊喜……
白可久一双狐狸眼流露出令人厌恶的冰冷,好似一条蛰伏草丛里的白花蛇,蓄势待。
喜欢潜伏之伪装者:与君谍战共独行请大家收藏:dududu潜伏之伪装者:与君谍战共独行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