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莫燕婉是哪方势力的卒子,她毒死了我爹,总归是要偿命的。”沈桉眼神冷然道。
安文茵无言地摁着沈桉的肩膀,只听他说:
“经济部的戏台子快要搭好了,只等明二哥粉墨登场。”他话锋一转,“日本人搞经济限制和信息封锁越来越紧,往后的物资和情报越来越不好向外递了……”
临近初夏时节,沈楠和李尔福来找明卿谈粮食的买卖,并感慨日伪对粮食布匹等运输查得越来越紧,生意是越不好做了。
明丞正好在场,不自在地搓着手腕处的疤痕,目光有些愣,令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思量。
当看到明卿念叨着给他父亲明淮上炷香时,明丞想到接下来要演的戏码,暗骂自己一句真是畜生!
“南山,待会儿陪我演一出戏。”明丞拍了拍沈楠说,“如果气得我哥要打死我,你和福子可要拉住他呀。”
“演哪出戏呐?”沈楠问道。
“孽子投敌!”明丞答。
明卿看到明丞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就递给他几炷香,安慰似的说:“你那病……哎,这些天我和你嫂子商量好了,大不了日后小钧有了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也算后继有人了。丞儿,给咱爹上一炷香吧。”
明丞垂着头,冷冷道:“像我这种孽子,怎么配喊他爹。”
明卿还以为是弟弟还生父亲的气,连给亲爹上一炷香都不愿意,就唠叨说:
“当年是咱爹做的对不住你,为父不慈,他已经遭到报应了,死的时候想见你一面都不能如愿,是带着怨恨走的……”
明丞默然不语。
让在场的沈楠感觉事态有些不妙,想刚打圆场,就被旁边的温宁音阻止住,絮叨说:“我不想说我公公的不是,但他对亲人都太狠了……”
当年,明丞出狱之后,就被父亲明淮打了一顿板子。温宁音当时在旁边看着就心惊肉跳,明卿也是吓得跟个鹌鹑似的,更别提刚刚出狱的明丞了。
明丞文静乖巧,加上体弱多病,明丞被全家人爱护得像玻璃做的娃娃似的,从小到大没被明淮动过一根手指头。
可是那天,明淮狠狠地把这个捧在手心里的小儿子打成了碎片。
“知道我为啥打你么?”明淮板着一张老夫子般的面孔怒斥道,“好好的老师不做,非得带着一群孩子闹游行;好好的学生不老实读书,非得跟外面的人胡混,弄得都进了局子,传出去我都嫌丢人呐!”
“爸,您说我成,但请您甭辱没了他们。”明丞沙哑地说。
“你这些年读的书就知道跟我犟嘴了!”明淮勃然大怒,“目无尊长!我舍了这一张老脸才从沈近仁那儿借的金条把你赎出来,你还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干嘛?!”
那时的明丞根本无力应对父亲的指责,刚被抽了两下就疼晕了过去。
后来,小姑明沁千里迢迢地从康州赶过来看望小侄子。
一看到年纪只比大姐明绣年长七、八岁的小姑姑,明丞积攒数日来的委屈都爆了出来,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说:
“姑,那些同学老师都是最勇敢的人……可是怎么到了父亲嘴里就成了丢人现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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